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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挨在顧瑾年電話後的,是慕阮阮的電話,電話被接通的時候,她那邊明顯正忙著,背景音什聲音都有,攝影機布置機位的爭吵,來來回回的腳步聲,還有化妝師追著她說慕老師,眼線剛上了半邊的叫喊。
吵吵嚷嚷,寂夏都聽得一清二楚。
可慕阮阮這會兒什也顧不上,她帶著半邊的妝,一頭鑽進了房車,上車前還記得跟場上的工作人員道了聲歉,
不好意思各位,我要先打個電話。
等四周變得安靜下來後,她沒給寂夏開口的餘地,直接問,
你拿失語蟬的賬號為我說話了?
托互聯網的福,現在的消息傳得太快。寂夏故意開玩笑道,想背地做點好事太難了,這讓雷鋒怎辦。
托互聯網的福,慕阮阮像是在咬牙,我還知道那些罵我的人,現在還跑到你賬號下集體攻擊去了。
唔,也正常。寂夏語氣似乎還挺驕傲,畢竟失語蟬也算是個小有名氣的作者號,能被這些粉絲集火,說明我還是挺有影響力的。
你不該卷到這件事來的。慕阮阮沉默了一會,你不知道粉圈的人撕起來有多可怕,他們才不管你說的東西是不是事實,有沒有道理。他們隻管怎樣罵最難聽,怎樣罵起來最能傷害到你。.
你熱愛寫東西,他們就要來罵你的文章。她漸漸提高了音量,像是急不可耐地要跟一個無知者講清楚這件事的後果到底有多嚴重,
別人還可能不知道,可我太清楚這個對你有多重要。要是你以後每次發點東西,就有人陰陽怪氣地說你故事一股銅臭,亂蹭熱度嘩眾取寵,那時候你要怎辦?
慕阮阮太清楚寫東西這件事對寂夏來說意味著什。
寂夏動筆的那個階段,是剛上大學的那一會,她的生活像剛淋過一場大雨。跟在父母離婚的消息後,是一場無疾而終的初戀。她在最需要一點能信任感情的力量的時候,裴越一聲不吭去了國外,她用能想到的所有辦法,卻沒能要來一個答案。
那時候慕阮阮跟著聞商連上了另一所城市的大學,對寂夏的事鞭長莫及。
唯一能做的,就是偶爾逃兩節周五的課,周末偷偷跑去寂夏的宿舍陪她。那時候她經常窩在寂夏的床上,看著她坐在小書桌前碼一天的字,還嘲笑過她是不是要跟電腦談戀愛。
她這句話才好不容易讓寂夏從屏幕前抬了頭,一本正經地跟她辯駁道,
我的讀者可比男朋友可愛多了。
後來她一點點地積攢了一點名氣,粉絲漲的也很快,剛好慕阮阮在那個時候接了兩三個商戲,和她講過一些影視創作中,因為多方意見被改得支離破碎的劇情,寂夏聽後若有所思地跟她說,
那我還是不考慮賣影視版權的事了。
慕阮阮不明所以地接了句,但現在的版權費可不少。
那也算了。寂夏沒改變她的決定,感覺舍不得筆下的那些人生被改來改去。
人在自己看重的事物上,總是格外慎重,又顧慮很多。
可寂夏把這小心對待的事情,拿來參與她的困局。
這你可太小瞧你閨蜜的心理素質了。可能是因為慕阮阮的語氣,聽起來比她自己遭遇這事的時候還要糟糕得多,寂夏連忙安慰她,
之前我摸過的一個短篇故事,男主在愛上女主之前和初戀愛情長跑了很多年,我寫到這段回憶的時候底下負麵的評論也不少,但我不也是照著原來的思路寫完了。這些影響不到我的,你放心。
那不一樣。這不是你心理素質的問題。慕阮阮沒理會房車(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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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章 歸期免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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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的敲門聲,她說得很固執,
是你本來壓根兒不用惹上這些糟心事的。
是連坐,是池魚之殃。
怎不一樣?寂夏笑了一聲,我的樹洞重要,你也重要,所以沒事的阮阮。
她字字說得很輕,
我的閨蜜在挨罵,就算我做不了太多,至少可以跟你一起站在罵聲吧。
寂夏並不後悔自己的決定,卻也不是真的可以完全忽視過程中那些艱澀的情緒。
比如看到已經顯示999+還在不斷增加的私信。
比如看到評論區,一直陪伴她的讀者因為替她說話被圍攻。
再比如,一個蹲過她填坑的老粉突然給她發來一條消息。
大大,看了你的文挺久的,一直很喜歡你的故事。但我不太懂你為什要參與這次粉圈的事。我覺著寫手還是應該在世俗中保持清高,才能寫出不落俗套的文字。而且我是聞商連的粉絲,這次的事情讓我實在很討厭慕阮阮。決定退坑了,提前跟大大說抱歉了。
她的措辭沒什戾氣,也很客觀。
可那一百多字的留言,寂夏還是看了十多分鍾。
那些字她每一個都認識,可連在一起的句意卻在她腦海中卡了半天殼。寂夏忍不住點開對麵的頭像去看她在自己博客上活躍過的記錄,她曾在深夜守過更新,也在她要開新坑的那條狀態下,難掩開心地敲了一長串太好了!,在她文章的每一章更新下留評,樂此不疲地討論劇情,為感動的點尖叫。
她陪伴她很久。
現在她發消息說她要走了,那個在她評論區賣萌打滾的讀者號再也不會出現了。
寂夏有片刻的失神,她想了想在已經灰掉的頭像框下這樣回道,
謝謝你在這鼓勵了我這久,你的存在對我來說意義非凡。現在換我來支持你的選擇,希望你總能看到喜歡的故事,也祝聞影帝星途順遂。
寂夏回完那條消息,也沒什心情再做別的事了。聞商連還沒有回信,她就按部就班地審讀好了手上的劇本,按時下了班,登上了辦公樓前公交站來的第一輛公交。
這並不是她回家的路線。
寂夏有個習慣。
心情不好的時候,喜歡一個人坐到公交站的終點,目的地是未知的,沿途的事物是陌生的,她在不熟識的景致發呆,像是在流浪。
帝都的公交不比奉陽,半個小時就能橫跨一座城市。等那輛晃晃悠悠的公交車駛到終點,天色已經全黑了。公交司機從駕駛位走出來,操著南方的口音提醒了她一句,
已經到終點了呦。
寂夏遠遠應了一聲,她從後門下了車,這趟公交的終點是一座古寺,鄰著荒郊掩在野草地,前後不著人家,自然香火也沒多旺盛。這會兒也早就關了門,寂夏隻能隔著虛掩的寺門踮腳朝麵看了一眼,隱約能聽見僧人夜讀聲,回經念的是觀音。
約莫是她這一眼驚動了門口擺攤兒的大爺,他用一根木簪盤著頭發,手捏著把文人扇,抬眉問她,
姑娘求個簽?
寂夏哭笑不得指了指寺門,問,這都關門了,您還沒收攤兒呢?
大爺懶洋洋地回她,我佛不管加班。
寂夏被逗笑了,她本來就是隨緣走走,便從善如流地在攤前坐了下來,問,
怎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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