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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錦繡趁熱打鐵道，“我們二房是萬萬不能再有任何行差踏錯的，尤其是我們母女幾個，能守規矩的地方一定要守好，否則即便是稱呼這樣的小事，也會被祖母視作為不守本分。

    雖說父親和母親才掌握著綺姐兒和我的婚事許配權，但如果我們二房尤其是我們母女當真惹惱了祖母，祖母也是可以不打招呼便將我們胡亂許人的。她是長輩，難道父親還會因為自己不喜女婿人選而去和祖母據理力爭？姨娘你就更不可能說上什建議。”

    李姨娘顯然聽進去了，歎了一口氣，“我知道了，人前人後還是喊姨娘吧。終歸誰都知道你們是從我肚子爬出去的，的確犯不著因為一個稱呼就觸怒老夫人。”

    徐錦繡鬆了一口氣，微笑道，“既然姨娘也是這樣的想法，明年回家後我會親自去向長輩們請罪，將身份告知他們。”

    “不行，風險太大了，你不能壞我事。

    稱呼無所謂，但女人無子就是罪。你也說了，徐家長輩都不喜我這個妾室的存在，如果不能再生一個男丁，我就犯了七出之一，將來年老色衰，你爹隨時都有可能為了照顧長輩們的心情而趕我出府。難道你希望姨娘我老了流離失所孤苦無依？”

    她很激動，以至於原本蒼白的臉孔都變得兩頰紅潤。

    “不喜妾室是一回事，棄妾室不顧又是另外一回事。

    哪怕姨娘你對父親沒有信心，也該對徐家家風有這個信心才對。哪怕你沒有為徐家開枝散葉，隻要你本身沒有殺人放火，或者幹出別的偷偷摸摸等不道德的事情，徐家長輩們就不會允許父親因為個人喜怒而拋棄你這個妾室。

    說句大白話，除非徐家家破人亡，否則隻要姨娘安守本分，徐家上下就不會讓你流離失所，畢竟如今姨娘你也是徐家的一份子。”

    她的安慰卻沒有起到應有的效果，李姨娘嗤笑一聲。

    “你當真以為自己是個哥兒了是不是？錦繡，你是姑娘家，而且還是庶出的姑娘，你對自己的處境一無所知。

    徐家再好，你也不可能嫁回徐家。你放眼看看四周，有多少家族是像徐家那樣，接連數代子弟都無人納妾的？

    妾室在徐家是尷尬的存在，可在別的家族，卻是必不可少的。你不懂那些家族對於開枝散葉的執著，如果你知道，你就不會對姨娘說那樣的風涼話了。”

    徐錦繡皺了皺眉，“我沒有說風涼話，隻是分析我們母女的處境而已。

    即便在李家時，姨娘你因為自己的庶女出身而遭遇坎坷，但在徐家也生活了幾年，你難道就看不清徐家的家風如何？再不喜妾室，對於妾室所出子女，徐家上下也是發自真心地接納與認可。

    哪怕是母親，我也可以自信地說她絕對不會傷害綺姐兒和我。就算不會像喜愛她所出的孩子那樣喜愛我們姐妹倆，可這幾年她也的的確確地把我們當做自己的孩子一樣來照顧。

    我是哥兒還是姐兒，對於徐家而言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徐家人。隻要我是徐家的血脈，那他們就無論如何都會包容我，會愛護我。

    同樣的，也因為你誕下了徐家的血脈，即使你是妾室，在這一點上也是徐家的有功之臣，長輩們是不會因為我是個姑娘家，綺姐兒也是個女孩兒，而棄你於不顧的。

    我們越早坦白，越有利於後麵的生活。相反，越是欺瞞，後果就會越是嚴重。”

    李姨娘相當激動，自己撐著上半身坐起來，“不行！我說了不行！”

    “如果姨娘害怕被長輩們責罵，那就先告訴父親，爭取他的原諒。隻要父親清楚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他自然會擋在你的麵前。”

    徐錦繡真的不希望李姨娘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而繼續讓她這個如假包換的女兒繼續女扮男裝。

    “在我生下新的兒子之前，你絕對不能將真相告訴長輩。誰都不允許！聽見沒有？！”

    “我明年就十二歲了，姨娘。一年一年過去，我就算言行像兄弟們，可身體變化是騙不了人的。曾祖母就曾經希望替我把脈，被我岔開了話題，否則早就曝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