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錦繡心直道冤家路窄。
這才分開多久,她便又遇到李六郎這廝了。
“你怎會來曲陽?”
躺在床上的少年側臉望過來,眼底閃過疑惑,“你認識我?”
垂手待立在床邊的兩個成年男人立刻警惕地看向她。即便沒有什動作,室內的氣氛也變得古怪起來。
徐春上前一步,“這是我們大少爺。”
少年坐起來,半邊身子倚在後頭的靠枕上,“徐家大少爺?年紀不符。”
徐春趕緊解釋,“是我們二房的大少爺,在族中行三。”
這人一開口徐錦繡便知道自己很有可能認錯人了。再仔細觀察一會,便確認對方的確不是李六郎。
“原來是三少爺。”
少年蒼白的臉頰露出了一個微笑,“我這副身體行路不便,隻好厚著臉皮上門來求助幾日。”
“無妨。父親已經告知家有客人到訪。我隻是過來看看你有沒有別的需要。住的可還舒適?飲食上是否有需要注意的地方?另外,是否需要我們去請別的大夫過來為你診治?”
“不用。隻是老毛病發作,不是什大事,休息幾天便好。叨擾了。”
少年顯然並不準備自我介紹。
徐錦繡也不過是客氣問問。這人麵容和李六郎那廝這般相似,多半有血緣關係。既然李六郎當初在徐家生活了那久都沒有透露自己的真實身份,她自然也不會自討沒趣地去詢問這個客人的出身來曆。
隨意談了談天氣之類無傷大雅的話題,徐錦繡便帶著徐春離開了客院。
少年重新躺下來,臉色淡淡,“小峻去過廉州徐家?”
圓臉壯漢也不清楚具體情況,猜測道,“六少爺前不久去了清州盧家,有可能跟著盧家人去過廉州。需要屬下去查一查他在徐家時發生的情況嗎?”
“不用。他從小性情溫順,從不會主動惹事。”
少年頓了頓,突然發出一連串急促的咳嗽聲。
“主子,既然雨停了,不如我們立刻趕路回京?即便身體稍有不適,回府後也可以立刻請禦醫來診治。再過兩個月便過年了,總不好一直待在這。”
年末趕路,萬一碰上下雪天,天氣越冷路越難行,倘若啟程晚了,很有可能就會在路上過年。
“看看再說。”
少年閉上了雙眼,顯然不打算再開口說話。
圓臉壯漢欲言又止,見長臉壯漢眼觀鼻鼻觀心地矗立在床尾,不由地撇了撇嘴,跑外頭打聽消息去了。
和他一樣做法的還有徐錦繡。
“他們主仆三人總不能自己做飯自己洗衣,你都安排了誰在客院?”
徐春搓了搓手,“並沒有特意安排,原本客院就有一個婆子負責清掃與守門,一個丫鬟負責傳膳與洗衣。老爺在家時,會有同僚下屬過來議事,偶爾晚了便會夜宿在客院。”
換句話說,因為徐華濤並沒有叮囑需要特別關注來客,所以此時的情況是外甥打燈籠,一切照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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