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已暴露,便不必再小心行事,日落時分,宣衍等人歇在一處繁華的鎮甸。
找到落腳之處後,風笛可以說是馬不停蹄就去找藥了。
青箏幫著將崔五娘送回房間,又幫著換好了衣衫,夏夙站在床前冷眼看著昏迷的崔五娘,淡淡道:“她不是個好人,據我所知,入了她手的女子不死也得脫層皮。”
“我自然知道她不是個好人,可她是被風大夫放在心尖上的人,看在風大夫給我們大家出過力的份上,幫這些忙就當還他人情了。”
夏夙這才沒說什,折身走出屋子,正巧看到風笛上樓時三步並兩步走,一臉的急不可奈。
匆匆路過她身邊時,連個招呼都不打。
風笛進門就直奔床前,看到崔五娘已經將血衣換下,他感激的看了青箏一眼,“我已經抓了藥,現在就去煎,有勞青箏姑娘替我照顧一二。”
還是頭一回聽風笛如此客氣與她說話,青箏知道他是真的很在乎崔五娘。
風笛去煎藥,等到他煎好藥再回來,青箏才退出房間。
而此時宣衍站在窗前望著某個門口,風笛進去不久,青箏便退了出來。
青逸推門而入,站在宣衍身邊,順著宣衍望去的方向,他擰眉道:“崔五娘傷得有些重,風大夫很擔心。”
“你有沒有覺得事情有些太巧了?”
聽太子殿下徒然這樣講,青逸的眉頭不禁蹙得更緊了,“屬下也有所懷疑,正想與殿下商討這件事。”
“說說看。”宣衍沒有回頭。
“我等之人身份暴露,這一路上都有人暗中跟隨,想要知道我們的行蹤並非難事。而且大掌事手段狠戾,崔五娘在得知了家人的真相後怎可能隱忍不對大掌事下手給家人報仇?而就憑崔五娘又怎可能會是大掌事的對手?還成功的讓風笛帶著她逃了出來,實在有些不可思議。賽彪就是個渾不拎的狗腿子,這又是在燕國,大掌事下了令,他哪敢不認真執行,就那輕易的沉默了一會兒就給了青箏麵子放過了風大夫和崔五娘,細思之下,有些太荒唐了。”
宣衍完全讚同青逸的分析,他回身走到一旁坐下,摩梭著繡著綾紋的袖口。
“隻怕就是衝著我們來的,連赫決是敬榮也就是巴隆王爺的人,合仁現在與我們一起,這兩人於情於理都不可能讓崇王子得到大唐的支持。即使合仁公主再三表態不願意再與燕國有任何牽扯,但血脈這種東西哪是說斷就斷的?慕貴妃隻要是合仁公主的生母,她隻要活著,肯定會想盡辦法逼合仁就範。”
“我一直在想他們會在什時候動手,會不會是跟來這一路的暗中的那些死士挑時候出手,沒想到竟是在這等著咱們。”
門外響起小廝招呼客人的聲音,青逸回頭望了望,放低了聲音,“屬下會多多注意崔五娘的動靜。”
“這苦肉計下得夠血本,任誰也不會懷疑,不過你也別表現得太突兀,免得冤枉了好人或者打草驚了蛇。”
“是,屬下明白。”
眾人在客棧逗留了三日,每次給崔五娘換藥,看著背上深深的傷口,風笛都忍不下心來。他一個大男人,瞧著很是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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