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

    這老者仙風道骨，氣息渺渺，一看便是世外高人的模樣。但當他看清葉旭的容貌後，麵色驟變。

    葉旭盯著老者，眉宇間罕見的露出惆悵之色，“十多萬年了，再見你，居然會在這。”

    “九靈，天地之大，你能躲多久？”

    九靈道祖的眼睛露出愧疚之色。

    當年葉旭被天子鎮殺，身為二弟子，他卻無能為力。也是在那一日後，九靈道祖自絕於世，躲入十惡天淵，守護著天魔之門。

    此刻，再見葉旭，九靈道祖的心情異常複雜，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見家長一般，彷徨、更有畏懼。

    “師尊，當初我們敗得太慘了。”九靈道祖痛哭道：“得知你的死訊，我的道心破碎，不得已之下，才會躲起來。”

    “不過，今日又見師尊，弟子當肝腦塗地，以報師尊。”

    九靈道祖的神色漸漸變得堅定。

    葉旭搖頭，“你修行並非是為我，如果你將我當做道心，那終生也不會達到我的高度。我九個弟子，隻有你心性最差，但也最為平和。”

    “哪怕是小九，他被毀掉肉身，也沒有放棄，而是進入幽冥鬼境，如今已證道為帝，執掌一方鬼蜮。”

    “小九……”九靈道祖的麵色微變，他剛剛聚集起來的信心，又被葉旭無情的擊碎。

    正如葉旭所言，葉旭才是九靈道祖的道心，他太過依賴葉旭了，一旦脫離葉旭，九靈道祖空有法力，但也隻是一個廢人。

    因此，在聽到燕翎飛時，九靈道祖心中羞愧萬分。

    葉旭望著他，道：“天魔之門何在？”

    九靈道祖念頭一動，隻見神塔劇烈震動，一座籠罩著厚重魔氣的魔門從天而降，大道魔紋將虛空壓得坍塌，極為恐怖。

    葉旭伸手一招，天魔之門不斷地縮小，落入他的掌心。

    他催動法力，將天魔之門送入識海。

    轟！

    葉旭的肉身劇烈震蕩，法力瘋狂攀升，瞬間達到涅槃境圓滿的層次。不過，他卻以神念壓製著法力，沒有突破到涅槃境二轉。

    對於他來說，現在不是突破的時候。

    九靈道祖望著葉旭的識海，識海之內，四座道門並列，散發著四種道韻，充斥著無窮無盡的玄妙。

    但他的道與葉旭不同，這十多萬年，他自封於此，修為無寸進，甚至是在倒退。

    最重要的是九靈道祖的道心崩潰。

    否則，以他道祖之尊，怎會走不出十惡天淵？

    村長口中，九靈道祖所謂的化道，其實就是他在躲避世俗的借口罷了。

    “師尊，請教我！”九靈道祖跪在地上，恭聲道。

    葉旭神念一動，破碎的六麵鏡子突然出現在虛空中，這六麵鏡子不管從哪一個方向看去，都能看到他的正麵。

    “你何時能憑借自己的本事走出這座陣法，就代表你的道心已經恢複。但是，你的道與我不同，我能告訴你如何錘煉道心，卻無法助你證道。”葉旭淡淡道。

    “弟子謹遵師尊教誨。”九靈道祖身形一動，便要進入鏡像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