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地,小心!” 突然,蕭季然耳畔的藍牙耳機傳來了若凡那緊張的聲音。 “爹地,我發現這座別墅附近有一個可怕的網絡係統,據我分析,這極有可能安裝著數量極為龐大的定時炸彈!” 聽了這話,蕭季然的腳步並沒有半點停頓,其實他早就猜到了這一切。 此次前來,淩旭文無疑就是想要自己的命。 隻要自己把命給他,相信夏若若定會安然無恙的。 “知道了。”他麵無表情地說。 話音未落,蕭季然便伸手推開了那扇鏽跡斑斑的鐵門。 踏著那布滿落葉的青石小徑,他緩緩向前走去。 數年不曾有人居住,這座別墅已經有些破爛不堪了。 蜘蛛網懸在了窗戶上,雜草更是從地上鋪的青石縫隙中冒了出來。 放眼望去,滿目瘡痍,一片荒涼。 蕭季然不由的向那株棕櫚樹看去,隻見它樹葉掉落了大半,隻剩下株光禿禿的枝椏。 他清楚的記得,當年,他第一次看到夏若若,就是在這株棕櫚樹下。 當年,他和夏若若、淩旭文不止一次坐在這樹下看書。 打死他也不會說,當年他的心思全不在那書上,目光經常偷偷瞟向身邊那個穿著泛黃衣裙的小女孩。 對於他的小動作,淩旭文都看在眼。 他隻是微微一笑,並沒有點破。 而如今,物是人非。 此時,淩旭文正通過攝像頭,一臉冷笑著盯著畫麵中那個臉色蒼白的男子。 “若若,你要不要看看你選擇的這個男人到底有多窩囊呢?”他陰惻惻地獰笑著,對夏若若說。 話音未落,他便將手機遞到了夏若若麵前。 看著孤身前來的蕭季然,夏若若隻覺得末梢神經仿佛被某種野獸給惡狠狠地咬了一口,痛的厲害。 “季然,你不要過來!”她紅著眼睛,一臉恐懼地大聲呼喊著,“這有炸彈!” 聽到她那沙啞的聲音,蕭季然隻覺得心中一緊,立刻說:“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快告訴我,你現在在哪,你還好嗎?淩旭文那混蛋有沒有欺負你?” 夏若若剛想說話,卻被淩旭文用一條毛巾給死死的堵住了嘴。 “放心吧,我又怎舍得傷害若若呢?”淩旭文陰森森地冷笑著,眼底閃爍著邪惡的光芒,“雖忘了,從小到大,最疼愛她的人可是我!” “這話說的恐怕連你自己都不相信吧?”蕭季然沉著那張亙古不變的萬年寒冰臉,低沉的聲音夾雜著濃濃的嘲諷,“如果你當真疼她,就不會再三指使餘安安、夏詩詩之流來傷害她了!” 不管淩旭文是否承認,夏若若這些年來所受的苦,皆因其而來。 如果不是他指使餘安安來北城爭奪家產的話,那夏若若就絕對不會差點被燒死在大火! “你錯了,難道你現在還不明白,我之所以那做的目的並不是為了傷害若若,而是為了對付你!”淩旭文蒼白的臉龐扭曲成一團,宛若從墳墓爬出的惡魔般陰森恐怖,“我恨你,從小的時候就恨透了你!” “你我體內明明流著一樣的血液,憑什你就可以呼風喚雨,而我卻隻能在垃圾箱找東西吃?” “,那絕情的男人以為把我安排在這幢墳墓一樣的大別墅就已經是天大的恩惠了,可這房子賣不能賣,租不能租,難道他要我在這啃草吃不成?” 聽了這話,蕭季然漆黑的瞳孔微微一縮:“我爸明明給了你們母子一筆錢的,是你媽媽自己揮霍一空,這又怪得了誰?” 對於淩旭文母子,蕭老爺子雖然極不喜歡,可還不至於不聞不問。 他不會允許淩旭文來分家產,可也絕對不會讓他餓死街頭! 否則,當年他就不會暫且將那對母子安頓在這了。 這別墅雖然算不上太奢華,可夏家隔壁的房子,又豈能差得了哪去? 當年,蕭老爺子的確給了這對母子一筆錢的,想將他們給打發走,他不想傷了妻子的心。 可是,淩旭文那個媽媽實在是太不成器了。 在她拿到錢後,她便迅速將那筆錢給換成了奢侈品。 一怒之下,蕭老爺子便不再給她錢了。 反正變賣掉那些奢侈品,也足夠他們母子維持段日子的。 “,就那點錢,恐怕還不夠你蕭季然塞牙縫的吧?”淩旭文一臉鄙夷地冷笑著,“明明蕭家的財產也有我一份,憑什全讓你給獨吞了?” “廢話少說,蕭季然,你確定要救若若?” 蕭季然沉著臉,淡淡地說:“你明知故問!” 他怎可能放棄那個小女人呢? 她就是他的命,他的一切! 聽了這話,淩旭文陰惻惻地冷笑了起來:“既然如此,那你先給我這個當哥哥的跪下!” 一聽這話,夏若若氣的臉都白了。 她拚命地搖著頭,嘴發出一陣嗚嗚的聲音。 不可以,驕傲的蕭季然怎可以給人下跪呢? 她緊張地瞪大眼睛,死死地盯著那冰冷的屏幕。 冬日那清冷的陽光柔柔地灑在蕭季然那冷酷的臉龐上,仿佛為他鍍了一層淡淡的金邊。 他並沒有猶豫,雙膝一軟,緩緩跪在那落滿了枯葉的地麵上。 一縷蕭瑟的北風吹過,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緊接著,大片大片的雪花鋪天蓋地般落了下來,將這個肮髒的人世間徹底籠罩在一片雪白之中。 無情的北風如尖刀般惡狠狠地割著蕭季然那英俊的臉龐,仿佛要在那蒼白的臉龐上刻畫下一道道深深的血痕。 雖然在跪著,可他卻依舊驕傲地昂著頭,目光無比堅定,絲毫不見狼狽之態。 夏若若看了,不由的心如刀絞,滾燙的淚水順著蒼白的臉龐滾滾滑落。 這可是蕭季然啊! 是她那個從不輕易向人低頭的“活閻王”啊! 而如今,他為了自己,竟然不得不彎下那高貴的膝蓋,去向別人下跪! 耳畔,傳來了淩旭文那陰森恐怖的獰笑聲。 他笑的前俯後仰,就連手機都差點掉到冰冷的地麵上。 “蕭季然啊蕭季然,你竟然也有今天!”他一邊獰笑著,一邊故意用最惡毒的語言去刺著對方的心髒,“來,乖弟弟,快給哥哥磕個頭!” 一聽這話,夏若若眼底猩紅一片。 她瞪大眼睛,惡狠狠地向淩旭文看去。 如果不是嘴被毛巾堵住的話,她一定會衝上前,惡狠狠地咬下他一口肉來! 他明明知道,蕭季然是個孤傲之人,可淩旭文卻偏偏要將蕭季然身上的高傲給一點點摧毀! 變態,眼前這男人分明就是個十足的變態! “爹地,你再堅持一會兒,我正在攻擊對方控製炸藥的主程序,我很快就會好了!” 這時,蕭季然耳畔傳來了若凡奶聲奶氣的聲音。 蕭季然並沒有回答,他不想被淩旭文發現任何端倪。 此時,他隻能盡量給若凡爭取時間。 隻要炸藥係統被完全摧毀,那淩旭文的詭計就會破滅! 想到這兒,蕭季然緩緩彎下腰,光潔的額頭重重地磕在了那散發著駭人寒意的白雪之上。 夏若若看了,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一發不可收拾。 此時,她恨透了自己。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的話,驕傲的蕭季然又何必受這種侮辱呢? “磕,繼續磕!”淩旭文陰森森地獰笑著,猩紅的眸子閃爍著邪惡的光芒,“隻要不把頭磕出血來,你就絕對不可以停下!” 蕭季然聽了,隻能一次次將頭磕在那布滿積雪的地麵上。 雪下麵,便是堅硬的青石地麵。 很快,他那漂亮的額頭便血肉模糊。 看著自己的傑作,淩旭文似乎並不夠滿意。 “不好,真的不夠好!”他搖搖頭,陰森森地獰笑著,“這畫麵太過血腥了,不適合讓若若看。” 突然,他話鋒一轉,陰冷的聲音夾雜著濃濃的殺機:“季然,我記得你好像特別喜歡棕櫚樹對不?” “可如今這樹葉都掉光了,也快死了,沒點裝飾真的不好看。要不,把你給掛在上麵如何?” “這樹能有‘北城第一美男’來做裝飾,相信它一定會成為這世上最漂亮的樹!”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