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微博的熱搜上看見s市某彭姓大老虎落馬的消息時,裴瑞凡正坐在他的專屬座位,一邊看視頻嗑瓜子,一邊看陶嘉許教陶父如何使用收銀機器。
此時距離他們離開s市已過了大半年,距離店鋪裝修完成,投入營業也過了好幾個月的時間。
這幾個月,裴瑞凡先是陪陶嘉許一起,將陶奶奶火化之後,又按著她臨終之前的吩咐,將她的骨灰同奚星海的媽媽一起,放去了a市。
陶奶奶是去年年末的時候去世的,去世之前說唯一放不下舍不得的隻有她家阿許。
病房圍了一圈的人,她卻隻拉著大舅和舅媽的手,絮絮叨叨地說了很多話,可惜沒等大舅和舅媽的回答,老太太就咽了氣。
火化那天是個陰天,所有人都跟著去了,老太太遺體被推進去的那一刻,陶嘉許哽咽得不行,奚星海更是幾乎哭暈過去,最後是閆飛航和裴瑞凡一起將他們扶到一旁,又溫聲安慰很長時間,才將他的情緒安撫住。
那之後,他們便一起回到了一趟a市,又在參加完葬禮之後,回到s市。
日子重新平淡下來,那些日子發生的那些事情似乎成了落入水麵的小石子,激起一陣漣漪之後,便再尋不見任何蹤跡,然後忽然有一天早上起來,裴瑞凡打了一個電話給方洋,問他願不願意接手飛雪酒吧。
仔細算起來,轉讓飛雪酒吧的想法其實由來已久,最後真正讓裴瑞凡下定決心的,反而不是那些紛繁多變的外部原因。
他隻是某一天早上起來,看著外頭變幻不定的天色,忽然覺得有點累,然後他又想他為什要這累?
那日陶嘉許敲開酒店的房門找到他之後,其餘幾人也前後到了場,當著人民警察陳警官的麵,裴瑞凡不好再去做什違法亂紀的事情,於是心不甘情不願地把彭光霽放了。
彭光霽離開之前看他的眼神叫他感到心驚,雖然陳謙之再三保證對方不會起訴他,也不會對他再做什不利的事情,可裴瑞凡還是覺得不安。
他在這種不安輾轉反側許多日,然後忽然有一天,他從床上爬起來,開始想自己這是何必?
從前為了反抗家,亦或向家人證明一些東西,他把自己逼成陀螺,一刻不停歇地轉動,打工、兼職、攢錢、開店……把飛雪酒吧從籍籍無名的小店盤到現在的規模他花了八年,將近九年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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