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精微微歎息，有多少真心的話，就像現在這樣欲言又止，從此將美好的故事掩埋。

    “你在埋怨他嗎？為什不是他？為什最先回到你身邊會是紫琦陛下？”從她緊蹙的眉宇，曉精看到一絲女兒家的埋怨。

    卸下堅強的偽裝，她早已疲憊。

    熙寶蒙著眼睛，微微搖頭低語，“不是他的錯，是命運的捉弄。”

    “我不懂你們的什顧忌大局，也不懂什大道理。我隻知道，人生有很多選擇，每做一次選擇，就會走上不同的道路。”曉精歪頭一笑，篤定道，“你們會經過那一段時光，也許就是某個選擇造成的。但這並不意味著，你們從此以後就沒有重合。”

    某個選擇？又一個重合？

    想當初拓跋珪勸熙寶放下一切，跟他走，如果當時可以任性一點，自私一點，也許就能避免許多事。

    熙寶閉了閉眼，一絲黯然席卷而來，“或許吧，如果當初答應他，不定就會是不一樣的故事。”

    “以前的選擇都過去了，重要的是現在的選擇。”曉精像是一顆太陽，自帶歡樂氣息的，微微一笑露出潔白的貝齒。

    熙寶神思恍惚，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我先出去倒水。”曉精見狀，也不打擾她，有時多了反而不好。

    剛打開門，入眼的是一位卓爾不凡淩厲男子，曉精慌忙跪下，“啊，見過陛下。”

    屋內低首的人一驚，豁然清醒，連忙走過去，撩起裙擺單膝跪下，“陛下。”

    熙寶跪下就後悔了，她本不用行如此大禮，不知是不是心神不寧的原因，一見他就慌了神。

    拓跋珪走進屋內，微微揮動了手，曉精知趣的起身退下，隨便也將門緊緊關上。

    屋內，熙寶單膝跪地，裙擺灑了一地。從上往下看上，發絲柔聲，額頭飽滿，鼻尖巧挺立，臉頰的線條勾拉出柔美的輪廓。

    ——起來吧。

    明明一句話就可以將她喚起，但拓跋珪就像中了魔咒一樣，將那三個字咽了回去。俯身抬手，隔著衣袖握住她輕柔的手臂，將她扶起。

    “今的晚宴是他們造次了。”他輕聲著道歉。

    她不能是，也不能不是，她保持著沉默，讓對方不知是進還是退。

    “這些年，你受了很多苦，我也沒能陪在你身邊。”拓跋珪低語輕吟，淩厲的眸光漸漸飄遠，“你做了選擇，在那一晚嫁給慕容衝，我也曾恨過你。為什不負下人，獨辜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