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寶羞澀一笑,溫婉道,“陛下,不過是個未成形的嬰兒,哪抵得過千軍萬馬凱旋而歸,值得陛下如此忘我。”
“值得,太值得了。”拓跋珪洋溢著笑臉,但還是要責備道,“熙寶,你太壞了,你竟然瞞著我,你還想瞞我多久?”
“陛下這些日子為軍事操勞,每日政務也是繁多,熙寶怎能再添瑣事。”
“這怎能算瑣事了?這明明是大的喜事啊。”
兩人相愛的人緊緊相擁在一起,那個孩子就是一條看得見的繩鎖,將他們緊緊的栓在一起。對拓跋珪來,這個飄忽不定的女子,終於有落進手掌心的感覺了。
忽然,拓跋珪又想到了什,“對了,熙寶。既然你已受孕,身體薄弱,進軍金洋你就不用跟著我了。”
相擁的兩人緩緩分開,拓跋珪撫摸著她的臉,不舍道,“如果成功的話我也不會回晉安城了,所以你先回洛陽調養身體吧。”
熙寶有些不樂,她懼怕分離,“可是……”
然而剛了兩個字,熙寶便收住了後麵的話。行軍打仗不是兒戲,一路顛簸廝殺,隨時都能遇見危機。縱然拓跋珪會舍身忘己的保護她,可在生死一線的時候,她能怎忍心他的舍身忘我了?
血腥的戰場她見過,一旦發兵,什狀況都會遇到。而她現在的身體狀況,或好或壞連她自己都難把握。她又怎能為了滿足自己的那點相思情懷,用孩子和拓跋珪的性命冒險?
暗想著,熙寶歎息一聲,低下頭去。
“娘娘,你還是回洛陽吧,以你現在的身體狀況,是不能長途跋涉的。”這一次,曉精沒有向著熙寶。
拓跋珪知她心思,輕輕撫摸她的臉頰,安慰著她,“我知道你舍不得我,但是行軍打仗,奔馳千的。萬一發生什意外,我一輩子也不會原諒自己的。何況洛陽城,太醫草藥齊全,事事也都周到,還有素妃她們照應。你在那生產,照顧皇子,我也放心些。”
是的,行軍打仗非兒戲,陰謀、埋伏、陷進,什情況都會遇到。
斟酌片刻,熙寶終於點了點頭,“那好吧,我在洛陽等你的好消息。”
她懼怕分離,但分別又是一種必須的話,那她就選擇相信愛情。
春風徐徐,像絲綢般擁入人海。
先發的三萬大軍已經整裝待發,隻等著他們最高統治者,魏王的到來。而他們的魏王正在路的另一個岔路口上,送別紅衣佳人。
拓跋珪換上了一身玄色戎裝,身姿挺拔,矯健若鴻。堅毅的眼眸倒映著熙寶白皙秀美的容顏,視線溫柔如水。“去洛陽的路上一路顛簸,你一定要心,累了就歇歇,遇到好點的城鎮就住上幾。想吃什就囑咐下人去弄,別怕麻煩。”
“瞧你,什時候也變囉嗦了。”得知她有孕後緊接著就是分離,繞是像拓跋珪這樣的朗朗男子漢都多情了幾分。
“怎?又嫌棄啦?”拓跋珪知道自己最近話多了些,可他就是忍不住啊。
“哪有?”熙寶像女孩一樣羞澀一笑,低眉嬌聲,
“你不知道女人喜歡反話嗎?”
曉精在旁邊默默看著,內心不禁歎息。也唯有在拓跋珪麵前,她才會露出嬌羞任性的一麵,而其他人看到的,就是她堅強倔強的模樣。
拓跋珪握上熙寶的手,“那我以後多些話,看不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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