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鏽跡斑斑的鐵門邊沿滲出的微光。
顧流年來到了暫時目的地:一處已經被磨得看不清楚標識號碼的廢棄維修間前。
蕾按順序轉動這間修理間門口各種閥門、開關、計量儀表和維修工具。
伴隨著機擴鏽蝕摩擦的當當聲。
維修間大門打開了一塊能進出的縫隙。
映入他眼前的就是離入口不遠處維修間酒吧台上懸掛的暗黃色白熾燈。
暗黃色的燈光搖晃著。
一位老人坐在燈光下,帶著老花鏡手還拿著一隻正在微調擊錘支座與擊錘簧杆的鏈接。
那是一柄老款美式柯特爾手槍。
“或許它的另一個名字會有更多的人知道。”
顧流年說到,
“你指的是我手中這把‘點45’嗎?
哈哈,跟我一樣都已經被美軍淘汰的老東西,不適合這個新時代了。”
老頭倒是心態很好,
“這位先生,你能看出來這柄老手槍哪出了問題嗎?”
“我對於機械傳動的研究並不深入。”
顧流年聽出了老頭話語中的深意,自然不會輕易給出肯定的答複。
“但你這的問題,大概並不是一柄柯爾特能夠解決的。”
他看向維修間後麵被打通後重新澆築出的水泥空間,這就是蒂留斯在貧民窟的避難所】
遠處還有十幾位穿著破舊工裝服的蒂留斯酒壺人員正在救助傷員。
深淵閾值的瞬時抬升引發了大範圍的混亂。
受傷甚至因此死去的人數不斷以指數形式刷新著計量表。
而在救助區更為空曠的遠處地下結構,閆哲牆邊還坐著一些人,應該都是貧民窟逃難下來的。
在場的人數連貧民窟總數的千份之一大概都到不了。
但那些聲音還是如此清晰的匯入了零號的耳邊。
“媽媽,我好害怕。”
“別怕,孩子,會有人來救我們的。”
“真的有人會來嗎?”
“我、我也不知道。”
絕望、悲傷、憤怒。
偏離理性軸線的情緒都會成為思維畸變的誘因。
而作為深淵最完美的適格者。
麵對這些彌漫在耳邊的掙紮聲,無色者小姐遲疑了。
“倫巴頓爺爺,你們趕緊逃吧,這已經成為那些混賬家夥的試驗場地了。”
蕾緊張的跟那位老先生說道。
“他們是誰?”
“和施密爾那群混蛋有仇的家夥,說可能幫助我們。”
“確切來說,有仇的是推動他們開展行動背後的跨國企業萊斯昂頓重型軍工】。
顧流年簡單地比了一個爆炸的手勢,
“附近場域剛被零號進行了平穩化中和,你們如果從剛才的入口出去,躁動的怪物群外加思維幹預,所有人全滅可能是最好的結局了。
這應該還有其他逃生路線。”
倫巴頓歎了口氣,
“水庫,本來我們可以從下水道連接點的地下水庫離開。
也有一部分蒂留斯成員通過下水道運送難民已經離開,但就在蓋恩和弗洛運送下一批難民準備離開時,遭遇了它。
哎,蒂華納水質汙染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哪怕開展了er計劃,市政proyeterizo區域因為連接貧民區的緣故,不僅下水道常年沒有修繕,就連汙染也愈發嚴重了,那隻怪物不知道是從條支流過來的。
我們,被困死在這了。”
這位曾經的老兵,現在蒂留斯避難所的管理者,在從蕾口中得知外麵也是怪物那一刻起,已經沒有辦法了。
蕾也回想到了那個仿佛恐怖片中才會出現的畫麵。
暗紅色的血液逐漸從搖晃的地下水庫燈光中彌漫開來。
巨大的黑色身影就在深水搖曳。
而曾經熟悉的人被連同船隻一起拖入水中後就再也沒有浮起來。
她恐懼的說道,
“如果不是那隻恐怖的怪物,我絕對不會從下水道入口出去探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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