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臨中院執行永安大廈要比明川這邊順利得多,有省高院督促,永安大廈案在東臨法院已經順利完成拍賣,40%的拍賣款按約定從東臨打入明州中院賬號,分開中院的實際金額有有2億8千多萬。
這算是執行了一個空殼的重泰機械後,連日低迷後的第一個好消息,左琳他們得到消息,幾個人高興得恨不得在辦公室蹦高跳起來,唯有顧小艾一個人內心愈發惴惴,拚命在振奮的同事中間也演出興奮不已的樣子,心卻對此感到越來越累。
左琳他們得到消息的同時,馬太也把消息帶到了正在山間跑馬場上遛馬的鄭懷山身邊,“教授,永安大廈拍了七億五,錢已經從東臨劃到明州中院了。”
鄭懷山接過馬太遞過來的溫水喝了兩口,“七億五的40%,兩億八多了,夠永嘉那些個執行申請人分點了。他們也不容易,我都替他們高興。”不過,鄭懷山話鋒一轉,忽然嚴肅起來:“這是從我們手流走的第一筆錢,不能有第二次。通知思鵬,我們後麵落下的速度也要加快了,永嘉地產必須保住!”
馬太了然,“好的。”想了想,又問他:“那左琳……?”
“被陳誌非扣住之後我約了她兩次想問問情況,她都以各種理由退掉了,怕是又懷疑到我身上了。”
“那現在怎辦?”
鄭懷山思忖片刻,若有所思的目光倏地落在跑馬場遠處小山坡青翠綠地上,半晌後,溫潤而克製的眼眸決裂似的光一閃而過,他心下已有決斷地慢慢說道:“那就——隻能做點讓她打消懷疑的事了。”
他也在真對自己下得去狠手。左琳他們因為追回了兩億多的錢而組團出去慶功吃飯,飯剛吃到一半,包廂開著的電視新聞,一則報道就徹底讓左琳慌了心神——
電視上,記者鏡頭前的草坪上一片狼籍,記者站在事發地已經麵目全非的草坪前麵,對著鏡頭介紹著情況:“在今天下午,位於明州北部的連灣馬場發生了爆炸事件。現場有人受傷,目前警方已經介入調查,傷者已經被送往醫院就治。據悉傷者是我市的法律顧問,也是在國際上知名法學專家鄭懷山……”
記者後麵說了什,左琳全然聽不見了。
她滿腦子都在環繞著“鄭懷山”這三個字,看著滿目瘡痍的草坪,她心神俱亂地霍然起身,隻匆匆交代了一聲她有事先走讓大家先吃,就抓著包跑了出去。
她跟鄭懷山的關係在特執處早就不是秘密了,在場四人麵麵相覷,人人都知道她是為鄭懷山的安危亂了方寸卻不好多說什,隻有於川一個箭步追了出去——鄭懷山受傷,傷到什程度,住在哪家醫院,左琳全然不知,這冒冒失失地跑出去,他怕失去冷靜的左琳再出什事。
……可是左琳根本不聽他的。
激烈的爭吵中,左琳推開他,上車揚長而去,但好歹被張思鵬鬧了一通多少找回了些理智,她把車往明州醫院開了一半,,最終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開了雙閃停在路邊,憑著記憶的號碼,給張思鵬打了個電話。
打的時候難免腹誹苦笑——她跟張思鵬大半年沒聯係,彼此好像已經是個從沒走進過對方生活的陌生人了,可是敲號碼的時候,手指卻像是有自己的肌肉記憶,行雲流水地撥號,讓已經徹底放下張思鵬的左琳自己都不僅感到不可思議。
電話聲響了沒多久,張思鵬就接了起來,聲音詫異語氣卻肯定,“左琳。”
左琳對他已經心如止水,卻強迫自己從擔心鄭懷山的情緒冷靜下來,“是我,鄭老師出事了你知道嗎?”
“知道。”
“鄭老師人在哪兒?”
“剛從東郊醫院離開。”
“去哪兒了?”
“我也不太清楚,離開時他沒說,估計是回家了吧。”
“鄭老師傷得重不重?”
“不重,你放心吧,隻是一點皮外傷。”
“是怎回事?”
“具體情況我不太清楚,是在馬場出的事。”
“是有人陷害嗎?”
“這些我都不清楚,當時好像就馬太陪著鄭總,沒聽說有外人襲擊。”
“謝謝你,我掛了。”
“左琳——”沒有感情的一問一答結束時,張思鵬情不自禁地喊住她,沉默片刻,半尷不尬地輕聲問她:“你……還好嗎?”
左琳古井無波,“謝謝,我很好。”
張思鵬歉然道:“……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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