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小餘回到家，把榆錢清洗幹淨，然後放在竹籃瀝幹水分，等著到中午的時候拌上麵粉做蒸菜。

    “小餘，你爸不是給你買的有新鞋嘛？”

    薑奶奶坐在院子曬太陽，結果睡著了，再次醒來的時候，看到薑小餘仍然光著腳丫子，有些不解。

    薑小餘用手語告訴奶奶，她喜歡光腳踩在地上的感覺，如果穿上鞋子，會感覺有些不方便，也不舒服。

    薑奶奶也沒再說什，知道小餘不怕冷，火力大，哪怕是寒冬臘月大雪紛飛的時候，她也喜歡光腳踩在鬆軟冰冷的雪地上玩耍。

    說來也是奇怪，村其他孩子，秋冬時季，都會裹得嚴嚴實實，什保暖衣、雪地靴、耳暖、圍脖和厚厚的帽子一應俱全，結果有些孩子還是會凍傷手腳，凍皺了臉蛋。

    薑小餘整個冬天就沒穿過棉靴，哪怕楊大爺好心送給她一雙，也是經常擺在家。

    但是，她縱使這樣，也從來沒有凍傷過手腳。

    每到冬天的時候，村有些大人就會羨慕薑小餘，心傷自家孩子保護得那好還是會凍傷。

    也有人說風涼話，說什虱子多了不癢，就像有些精神不正常的流浪漢，就沒聽說過他們會過病。

    薑小餘自己都不明白，為啥人們越來越退化了，穿上那厚那暖的冬衣，仍然難捱一個寒冬。

    這到底是退化，還是進化？

    “小餘，奶奶陪不了你幾年，以後，你就要跟爸爸生活了，要學著適應新的生活啊！”

    薑奶奶仍在操心自己的身後事，擔心薑小餘的未來。

    薑小餘並不明白奶奶為什要擔心，擔心就能改變未來嗎？

    不能！

    除了擾亂現在的情緒，並不能解決任何問題。

    時間還早，薑小餘閑著無聊，跑去屋拿出薑科在廟會上給她買的泥泥狗，然後在院子觀賞。

    泥泥狗上有小孔，那是哄孩子玩的哨子，能吹出響聲。

    薑小餘第一次玩泥泥多狗，不知道這個功能，隻是感覺眼前的泥泥狗非常眼熟，在她紛亂破碎的夢境似乎經常出現像泥泥狗的怪物。

    但是那些怪物並不壞，甚至更像是她的寵物，隻是過於悲壯，過於悲涼，夢總會縈繞著它們的悲鳴。

    薑小餘捧著泥泥狗，陽光照射在泥泥狗上，強烈的塗色更顯出幾分怪誕。

    她的目光落在泥泥狗頭頂那個小孔上，本能地湊到唇邊，然後閉上眼睛，輕輕地吹奏起來。

    薑小餘也不知道怎會吹出響聲，並不是刻意而為，在吹奏的時候，整個人都放空了，仿佛回到了紛亂的夢境之中。

    楊大爺回來了，還沒有進家門，就聽到隔壁院子傳來悠揚的小曲兒，像是用口哨吹奏，但是莫慕名地有些悲壯，引人遐思。

    楊大爺沒有打開自家院門，轉身走進薑小餘家的院子，果然看到薑小餘光著腳，席地而坐，閉著眼睛在用泥泥狗吹奏。

    楊大爺從未聽過薑小餘吹哨子，沒想到她竟然能吹得這好，天賦異稟啊！

    萬無雲的郎晴空，漸漸地聚攏起來厚厚地雲層，春風乍起，卻有一種秋風的肅殺之氣，有些寒涼入骨。

    轟隆隆……

    地下突然傳來一陣悶響，似春雷入地，甚至連腳下的大地都微微顫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