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家的產業一直都是各房平分著管理。
雖每個月都是要給府麵交月銀,可大家的手頭總還是能夠攢下些銀子的。
現在的姬家本就是岌岌可危,搖搖欲倒,誰也不知待二皇子攜櫬而歸等待著姬家的會是怎樣的結果,這個時候若是再將賬麵上的銀子交出去,自然誰也不願意。
畢竟有銀子才有出路更有保障。
姬汝筠可謂是怒容堆了滿臉,看著姬梓昭嚴厲訓誡道,“別以為給我送點東西,就想著我能夠幫你說話,現在坐在這的都是你的長輩,你一個無能小輩何德何能敢命令眾人交銀子?”
姬梓昭知道姬汝筠本身就不是個聰明的。
但沒想到她卻是如此的愚蠢。
姬梓昭給姬汝筠送禮,確實動機不純,但也絕非是如此幼稚的理由。
“往年姬家還是被皇城百姓擁戴的將門之家,自是守得本分方可,但是現在姬家積危於累卵,搖搖欲墜,若再是不拿出一些誠意,隻怕以後的姬家在皇城會更加的寸步難行,就好像昨日連一個奉天府尹都敢對著祖母指手畫腳……”
姬梓昭不顧姬汝筠的大呼小叫,隻心疼地看著坐在主位上的老夫人。
在眾人的眼,姬梓昭如此一番話,不過是在表關心裝可憐的拉攏老夫人。
但是老夫人卻被姬梓昭的話說的心‘咯’直響。
昨日奉天府尹對姬家的態度還記憶猶新,就算現在的姬家不似曾經輝煌,也輪不到一個小小的奉天府尹指手畫腳。
所以隻能說明……
現在的朝堂之中已無人願意在袒護姬家了。
老夫人的手不覺之中攥緊了兩側的扶手,心如鼓敲。
今日是奉天府尹,那明日是誰,後日又會是誰……
朝中那些趨炎附的大臣哪個不是勢見風使舵,拜高踩低?
如今皇上雖未曾給姬家定罪,但誰又知道有多少人在這個時候順著皇上的意吹耳邊風,讓皇家給姬家定罪?
牆倒眾人推,樹倒猢猻散,這個道理亙古亙今又何曾變過。
姬梓昭將老夫人的心神不寧盡收眼底。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其他人不懂的道理,祖母卻是秒懂的。
如此就能好辦不少了。
“我還在想你怎好端端的給我送東西了,原來根本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我勸你還是收一收你的小心思,別在我的麵前耍什小聰明。”姬汝筠還在嚷嚷著,語氣也是越來越重。
但是這一次,姬梓昭卻並沒有再忍讓,氣定神閑地開口道,“以往姑母回到姬家,也是大包小裹地往宣平侯府搬著,我不過是投其所好而已,怎就是成了耍小聰明了,還是說姑母覺得無論是啃祖母還是嚼姬家都是理所應當的,所以如今收了我的禮才會覺得我是有利可圖?”
此言一出,屋子還在糾結官稅的人都是一驚。
才剛這大姑娘還忙不迭地給大姑奶奶送禮……
這眼下才是過了多大一會?
怎說翻臉就翻臉了!
姬汝筠的臉順勢一片闃黑,“姬梓昭你胡說什!”
無論是從姬家還是母親手拿東西,她自都是覺得理所應當。
可如今被人揭上了臉,她就是再厚的臉皮也掛不住了。
隻是接下來開口的卻並非是姬梓昭,而是老夫人。
“跟一個小輩說話如此的橫衝直撞,你就是如此當長輩,當姑母的?”老夫人冷著一張臉,連語氣都陰森森的。
姬汝筠傻眼了,不敢置信地看了看母親。
她一直不是都這樣的嗎?
姬梓昭默默地站在原地,麵色淡然。
若是剛剛祖母或許還會繼續遷就著姬汝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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