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寒地凍,寒風呼嘯。
洛邑的城門上,掛著的一具具屍體隨著寒風左右擺動著。
從左向右,整整的五具已是幹枯的屍體!
若是單看屍骨,根本難以分辨其身份。
可此刻就在那些枯骨的身上,均是用鋼釘將其生前的鎧甲貫穿骨骼,以此表明著他們生前的身份。
而從小到大見過無數次這些鎧甲的人自然都是認識的……
也不可能不認識……
這正是姬家男兒的鎧甲!
也就是說,此刻這些被懸掛在城門前的,全都是姬家戰死在洛邑的男兒!!
這種震驚而又悲涼的情緒,很快就是在大軍之中慢慢擴散而開。
些許不知是怎回事的士兵,也是在旁邊人的耳語之中知道了真相。
對於曾經姬家的存在,身為皇城子民的他們都是心懷感激的,如今見著保護了他們幾十年的姬家男兒暴屍於洛邑的城門之下,沒有人能夠不為之動容。
一向跟姬梓繡不對付的曹岩,都是閉緊了嘴巴。
兩千的大軍,忽然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寂靜之中。
“吱嘎,吱嘎……”
忽然有腳踩著白雪的聲音,緩緩響起。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馬車上的榮和郡主,不知何時已是走下了馬車。
姬梓昭微微仰頭,看向那一具具懸掛在城門上的屍體,雙手攥緊成全,陣陣血氣翻湧於心頭,徹骨的疼痛蔓延過全身,最後轟然而起,演變成為了撕心裂肺一般的劇痛。
來之前,姬梓昭已是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卻沒想到現實遠遠比她所預期的更為殘酷!
洛邑城門上的突厥士兵,已是看見禹臨大軍的到來。
很快,城門便是在一片的寂靜無聲之中緩緩打開。
早就是已經站在城門內的突厥將軍連同其子,以及身後的心腹們,都是等待著看見禹臨大軍哭喊著的狼狽模樣。
穆時幀站在父親的身邊,一眼就是看見了男子裝扮的姬梓昭,“阿布,想來那便就是禹臨前來意圖和親的榮和郡主了吧?”
突厥將軍穆曼循著兒子的話音望去,同樣將目光落在了姬梓昭的身上,“沒想到姬家人竟真的敢來。”
孝昌帝送至突厥的信函,早就是先一步抵達了洛邑。
雖孝昌帝並未曾在信內仔細介紹姬梓昭的身份,但如今的突厥人就在禹臨的地界內,想要打探皇城的事情自是輕而易舉的。
隻是穆曼沒想到,姬家的女兒竟真的來了。
不知不覺中,城門已全部打開。
姬梓昭心清楚,突厥敢如此猖狂的將姬家男兒的屍首懸掛於城門之上,不但是想要給禹臨的大軍一個下馬威,更是還想要親眼目睹禹臨的狼狽之態。
隻怕她的身份,突厥早就是已經查的仔仔細細了。
心的怒火蒸騰著五髒六腑,無法言語的發泄,幾乎要將人逼瘋。
可饒是如此,姬梓昭卻還是咬破舌尖,強迫自己迅速冷靜下來,等再次睜開眼睛時,漆黑的眸早已是在恢複了平靜。
隻是在憤怒的洗禮下,那黑眸又於平靜之中滲透著刺骨的涼意。
姬梓昭當先走到韓靖宇的身邊,輕聲道,“韓少將,該進城了。”
韓靖宇看著已是冷靜下來的榮和郡主,心中震蕩難當。
他自然也是看出了突厥人的用意,但是他卻沒想到榮和郡主能如此平靜的麵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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