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芯宜看著姬梓昭那黑漆漆的眸子,就覺得姬梓昭瘋了。
可她就是想要跟著一起瘋腫破?
不說其他,單說姬梓昭的人品,就是值得她相信的。
那還等什?
就閉著眼睛一起瘋吧!
大不了她也被祖父拎著軍棍追著打唄。
姬梓昭見鍾芯宜點了頭,這才是起身告辭。
隻是鍾芯宜擔心她吹多風會酒醉頭疼,說什都是按著她喝足了一碗的醒酒湯,才是放她離開了。
等晚上吃飯的時候,鍾芯宜就是將姬梓昭的話給說了一遍。
才剛端起飯碗的眾人,“……”
還沒等吃就飽了。
給嚇的!
鍾家老夫人一聽說涉及到了朝政,便主動起身避嫌。
鍾家夫人自是也跟著起身。
隻是在離開時,她就想著把自己語出驚人的女兒也一並給拉走。
結果就聽鍾芯宜梗著脖子喊道,“祖父,我真的沒有胡說,你便是相信姬家大姑娘一次,或許這事兒真的就是成了呢?”
鍾紹文聽著自家妹妹幫姬梓昭胡言亂語,便是斥道,“芯宜,你當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姬梓昭那種人怎可相信,若她當真靠得住,就不會出這種餿主意!我看她根本就是公報私仇!”
姬梓昭讓他的祖父拿著一個箱子,去四大醫院的門外等著收銀子是為了什?
難道真的會有銀子從天上掉下來不成!
還不是明擺著奚落鍾家!!
到時祖父真的要去四大醫館捧著個箱子站在,豈不是成了乞丐?!
鍾芯宜急的都是要哭了,“雖然我也覺得梓昭這個辦法有些誇張了,但我相信以梓昭的人品絕不會做讓鍾家出醜的事情,哥哥你怎就是不相信呢?”
鍾紹文氣得拿著筷子的手都在抖著,“根本就是無稽之談,我為何相信!”
鍾芯宜見無論如何說,哥哥就是不相信,也是委屈的直哭。
難為梓昭為了祖父的事情,還特意來家麵跟四表哥商議,是她沒用,沒有辦法說得通哥哥和祖父……
“我倒是覺得可以一試。”一直沉默的鍾家老將軍開了口。
鍾芯宜揚起被淚水打濕的臉龐,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鍾紹文同樣也是瞪大了眼睛,給嚇的,“祖父,這事兒根本就是……”
“還沒有證據的事情,怎可妄自定下結論,雖說此事聽聞很是荒唐,但若當真是姬家大姑娘所說,試一試也無妨。”
鍾家老將軍並沒跟姬梓昭打過交道,記憶之中第一次見她,還不過是半大的小人。
那時是他即將跟姬正雍一同出征平定邊疆戰亂,姬家眾人站在府外送行,幾歲大的姬梓昭站在人群之中安靜的足以讓人忽視。
但她說過的話,鍾家老將軍卻是到現在還能想起來。
大戰在即,所有人親人送別時都哭得不成樣子。
姬梓昭卻拉著祖父的手,同聲同氣,字字清晰的道,“行路難,多歧路,今安在?唯獨踏平才得以天下盛事!望祖父青常在,鮮衣怒馬,搏出驚濤駭流,孫女兒在家靜候祖父凱旋之佳音!”
戰爭起時,百姓們希望不再流離失所。
朝廷盼著大獲全勝。
親人們害怕生死分離。
但從來沒有人,真的想過他們這些帶兵打仗的人要的為何。
反倒是一個半大的娃娃,一句話便是說中了他們身穿鎧甲之人的心聲。
好一個青常在!
好一個鮮衣怒馬!
好一個搏出驚濤駭流!!
光是這句話,就讓姬正雍跟他足足炫耀了幾個月。
可是把鍾家老將軍給羨慕的夠嗆。
“祖父!”鍾紹文見祖父同意了,急的都是站了起來。
鍾家老將軍卻直接拍板定奪,“明日,你便是跟我一同前往四大醫館。”
鍾紹文,“……”
沒把祖父拉出來,反倒是把自己也給搭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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