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昊然微微挑眉,渾濁的眼睛透著些迷茫與疑惑,“在這呆了這多年,好像已經習慣了,出不出去對我來都是一樣的。”
頓了下,昊然轉過頭,看向柳雲溪,眼中閃過一抹詫異,“你怎會知道我?”
“你知道蝕骨散嗎?”
柳雲溪微微一笑,便見昊然瞬間變了臉色,而後又恢複如初,眼中多了幾分欣慰,悠悠歎口氣,“確實多年未見了,看樣子你這丫頭和他關係不錯,竟然連獨門秘訣都交給你?”
得瑟的揚起下巴,柳雲溪看著頭頂的空,語氣帶著些喜悅,“這就是緣分。”
“緣分?你這丫頭的緣分確實不錯,我們師兄弟兩個都被你給遇到了,我呢,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出去了吧,這一身本領若是就這失傳了的話,確實挺遺憾的,既然你和師弟認識,那,就便宜你了。”
聽醫仙願意傳授自己本事,柳雲溪瞬間眉開眼笑的湊上前,完全沒了之前咄咄逼人的氣勢,看著醫仙,道,“真的嗎?”
“那是自然,既然你剛剛開口叫了我一聲師父,自然也不是白叫的。”
其實柳雲溪打算,醫仙的那位師弟也是她的師父,這樣會不會有些混亂。不過轉念一想,技多不壓身,師傅多了也沒事。又是一個師門,又有什關係呢?
想到此,柳雲溪心中一點點的糾結也煙消雲散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柳雲溪可謂是忙的連喝口水的功夫也沒有。因著時間急促,要學的東西卻很多,哪怕是睡覺的時候,嘴嘀咕的還是藥草,這份毅力讓昊然有些動容,同時又欣慰,醫術上需要的不正是這種求知若渴的精神嗎?
一晃半個月過去了,終於迎來了中秋節。
這,柳雲溪起了個大早,先將院子的藥草整理了一番後,又去看了下銀杏樹。
誰知,原本青蔥欲滴的銀杏樹葉竟慢慢的枯黃了,這也就罷了,甚至還有幾片銀杏葉慢慢的飄下來,落在地麵上,妙曼的舞姿竟給人一種愉悅感。
“還真是神奇。”柳雲溪止不住的讚歎道。
“一會兒還有更神奇的。”身後傳來昊然淡然的聲音。
柳雲溪轉過頭微微一笑,清澈的眼眸在紛飛的銀杏樹葉霞顯得格外的晶瑩,就像是當年的那雙眼睛,一時間昊然有些看呆了。
“師父,師父,你怎了?”
耳邊柳雲溪擔憂的聲音喚回了昊然遠去的思緒,嘴角微微勾起,道,“像,像,真是太像了。”
柳雲溪不明所以,“什太像了?”
“眼睛,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柳雲溪微微蹙眉,這話的好像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來,“和誰像?”
昊然微微歎口氣,眼中閃過一抹痛意,“當年的那個女孩。”
瞬間,兩個人都不話了,在寂靜的清晨顯得格外詭異。
“好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看著麵前的銀杏樹,柳雲溪深呼一口氣,道,“我相信,這多年,女孩一定原諒你了。”
“是嗎?”昊然的眼中滿是期待與救贖,看著柳雲溪的眼眸格外認真,“她真的會原諒我嗎?”
柳雲溪點點頭,“嗯,她會原諒你的。”
昊然臉上露出一抹釋然的笑,在陽光下顯得格外的興奮,就好像得了獎獎賞的孩子,滿足的讓人心酸。
咕咕咕。
不合時宜的聲音突然間想起,兩人相視一笑,柳雲溪道,“師父,我先去做早飯了。”
這些年,雖與外界隔絕,但是對於吃的,昊然倒是研究了不少,再配上自己重的青菜,倒也能糊口。
早飯是簡單的青菜配上一些紅薯,柳雲溪有給煮了一鍋湯,簡單而營養。
吃過早飯後,柳雲溪幫著昊然將藥草拿到院子晾曬。所謂的房間,其實也就是一間木棍搭建的房子,布置簡單,住這倒也不錯。幸好這地方的氣不算反常,不然柳雲溪覺得一陣狂風暴雨後,這房子怕是得重新建了。
下午的時候,兩人坐在銀杏樹下的木墩上,看著頭頂的空,柳雲溪眼底閃過一抹落寞,“也不知道這個時候他怎樣了,這些日子有沒有按時吃飯睡覺,有沒有始亂終棄?”
看著柳雲溪怨婦的模樣,昊然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道,“若真的這樣了呢,你該怎辦?”
柳雲溪猛地抬起頭,看了眼昊然,纖細的手緊握成拳,在空中耀武揚威的揮了幾下,神色堅定的道,“若真是如此的話,那我就揍得他生活不能自理,然後找個達官貴人把自己嫁了,讓他一輩子躺在床上看我幸福,氣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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