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老大，這個來仙客酒樓好大的氣派。”周承貴指著大街上一家酒樓道。那酒樓看來有些年月，三層的木質樓人滿為患。

    “嗯，人倒挺多，不知道主菜是什。”楚新陽想必對店家生意火爆勾起了興趣。

    “管他什主菜，這多的人，料想味道不差吧。走，老大，瞧瞧去。”耿秋山躍躍欲試。

    “各位爺，吃點啥。”一大群衣著光鮮客人上門，跑堂迎客的二們眼賊，知道來了大主顧，幸許能討到不少賞錢，十餘人連忙搶出來殷勤招呼。

    “我們這多人能有位子？”王子輝疑道。

    “爺，的瞧你是第一次來我們來仙客吧。您放心著，我們酒樓這外麵三層都是些尋常客人用膳，後麵還有許多大雅間，專門提供給貴客使用。恰好今日還有一間大雅間沒人預定，足夠各位爺用膳了。”一能會道的夥計首先跳出來吹噓。

    “那好，替我們安排安排。”楚新陽今日心情特佳，示意王子輝給賞。王子輝摸出十幾塊大洋交給夥計道:“動作快點，撿招牌菜先上，別讓我家少爺久等。”

    二們一見大洋，個個眼睛瞪得老大，暗自咂舌這少爺出手真闊卓。須知，那大洋足夠每人分一塊，相當於自己一個月工錢了。

    有錢好辦事，夥計們齊聲吆喝:“後院大雅間，先上招牌菜哦！”麵掌櫃的聽見，知道來了一批貴客，趕緊吩咐廚房首先上菜上酒。

    “哇，姐，看來今沒位子了。”桃子主仆來到來仙客門口，樓上樓下都是人，想著烤鴨落空，桃子非常惋惜。

    “很可惜，我們來晚了。”姐也心有不甘。

    “二位，是吃飯還是找人。”桃子主仆本打算走了，一夥計出來攔住道。

    “我家姐想吃烤鴨，卻沒有位子。”桃子眼含希望道。

    “有有有，我瞧二位在門口站了半，想是來吃飯的，所以冒昧問問。我們酒樓後麵還有一間雅間，就是貴點，不知姐願意麵用膳否？”夥計又開始推銷生意。

    “要貴一些啊？”姐擔心錢不夠，猶豫不決。

    “姐……”桃子可憐巴巴的望著姐，恰好肚子咕嚕嚕的響起來。

    “哎喲，瞧你沒出息的樣子。”姐半是數落半是心疼道:“貴點就貴點吧，夥計帶路。”

    “耶，謝謝姐。”桃子歡喜地的扶著姐進去。

    楚新陽席開十大桌，吃喝得不亦樂乎。北京烤鴨果然名不虛傳，夥計們剔肉上酒忙成滿頭大汗。一頓下來，幾乎每個人都吃了一整隻，飽飽的差點沒吞掉舌頭，讓伺候的夥計們目瞪口呆。

    酒足飯飽之餘，王子輝擔心喝了不少酒的弟兄們鬧事闖禍，早早的就安排眾人回去休息。許是思念衛蝶依，楚新陽借酒解悶，他讓王子輝先回去，自己還要喝酒，王子輝不放心楚新陽一個人，特地讓周承貴馬仕途二人陪同保護，等他送回眾兄弟後再過來接他們。

    夥計為巴結楚新陽，特地又安排一間雅間給楚新陽三酌。

    “喲西，跳舞的有？”

    “回晉三一龜先生，這是烤鴨店，跳舞的沒有。”一中國人口音的人回答。

    “八嘎，我們的喝酒。把掌櫃的叫來。”

    楚新陽越喝越煩悶，恰好隔壁不斷傳來的高聲喧嘩讓他皺皺眉頭。馬仕途一瞧老大臉色不悅，起身就要去隔壁訓斥，周承貴拉住道:“此是北平，不宜鬧事。”馬仕途想想坐下來，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你們聽，隔壁的人話聲音咋那怪呢？好像不是中國人吧？”周承貴道。

    “我貴子，你又沒和洋人打什交道，難不成你還能知道是洋人的口音。”馬仕途剛剛給周承貴拉住，心不爽，譏笑著。

    “二愣子瞧瞧你的什話。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啊。我長聽我們周家管理碼頭生意的周掌櫃，這各地洋人話是有區別的。西洋人中國話比較難，大多數都是半句半句湊出來，詞不達意。東洋人由於地緣關係，學中國話就容易了。你沒聽劉先生講過？我們中國人還是日本人的祖宗哩，所以日本人學中國話容易些。但是他們也不完整的話，喜歡用單名單詞單句。你們聽隔壁話的，按照周掌櫃的描述定是日本了。”

    楚馬二人見周承貴形容得活靈活現不由得哈哈大笑心情隨之放鬆。

    “嗝！”楚新陽酒意上頭，打了個嗝有些昏眩，:“不行了不行了，我有些悶要出去透透氣，你們先喝著。”

    “嘿嘿，英明神武的楚大王今要當狗熊逃跑了。”馬仕途不忘記嘴巴占便宜道。

    “什話，你等著，老子一會兒就來收拾你。”楚新陽一步三晃打開門走出去，背後周承貴二人笑得腸子都快打結了。

    “砰砰”，楚新陽剛出門便聽見隔壁房間內傳來摔東西的聲音，伴隨著叫罵聲。

    “八嘎，掌櫃跳舞的找來，花姑娘的找來，要不然死啦死啦的有。”

    “哎呀，這位先生請你諒解，本店是烤鴨店不是窯子，哪來花姑娘啊。”烤鴨店掌櫃是見過世麵的，不怎怕洋人。

    “混蛋，晉三先生要花姑娘你就去找來，得罪了他你吃罪得起？”這個人倒是純正的京城口音，不知咋做了日本人的狗腿子。

    “王翻譯你行行好，看在我家東家麵上幫幫忙，給晉三先生，本店確實沒有花姑娘，要不這頓算的請客。”掌櫃惹不起，極力把這些瘟神穩住。

    “叭！”的一個耳光響起，日本人道:“八嘎，飯錢我大把的有，我要的是花姑娘。”

    “你怎動手打人啊？”掌櫃給人打了一巴掌，憋屈的道。

    “打你？沒要你老命就算你老子走運了。”王翻譯惡狠狠道。

    “滾，太君我自己去找花姑娘。”“砰”，掌櫃的連帶著包間木門給推倒在地，後麵出來一個身穿和服留著胡須日本人，那日本人一身酒氣惡臭熏，搖搖晃晃的走過楚新陽身邊，本來煩悶的楚新陽看見日本人如此霸道，既憤怒又想嘔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