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女走到夜晚，洪霞從馬背上取了土匪攜帶的帳篷毛毯飲食等物，然後支起帳篷鋪墊毛毯，三女吃過東西擠到麵休息。

    “姐姐，你們去北京探親，這遠的路，肯定是個重要的親人了。”

    “嗯。”耿師二女異口同聲應答，師月月比較靦腆，讓耿飛燕去答。

    “是個重要的親人，可惜不知道我們在他心重要不？”耿飛燕幽幽歎道。

    “我明白了，”洪霞冰雪聰明，聽出耿飛燕話音，她們要探的人不是親人那簡單，極有可能是戀人未婚夫一類的，還有可能與自己的境遇相同。“難道二位姐姐喜歡上了同一個人。”

    耿師二女大感尷尬，師月月裝作睡著了，一張臉卻高度發燙。耿飛燕則支支吾吾岔開話題。

    “果然被我猜中了，真聰明。”既然大家都是姐妹了，何必讓兩位姐姐難堪呢？洪霞隨便和耿飛燕了幾句，三人各懷心事睡下。

    浙、閩、贛三地交界某要道，狼煙四起槍炮隆隆，平靜的山野之地此時正打得熱火朝。大批軍閥穿戴的部隊大舉進攻，革命軍方麵死命防守。

    當楚紅陽率領部隊趕到阻擊地時，還未來得及修建工事，敵人先頭部隊已經蜂擁而至。楚紅陽趁敵不防果斷命令部隊搶占要地展開阻擊。

    敵先頭部隊來了一個團，事先並未料到自己的地盤上會有伏擊。楚紅陽率領精銳的獨立營，以精良武器給予兜頭一擊。敵以為受到革命軍主力打擊，在損失過半人馬後調頭就逃。

    趁這功夫，楚紅陽命令部隊搶救傷員修築工事。此次任務屬於孤軍作戰，預備隊、後勤支援俱無，上峰亦未交代阻擊到什時候，所以，必須減少傷亡節約彈藥，而要做到這些，必須需要堅固的工事防禦。

    忙了半，敵人大部隊終於姍姍來遲。楚紅陽登高觀察，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漫山遍野的敵兵，粗略估計不下兩個整師三萬多人。

    敵人的規模超出預計，楚紅陽不得不開個戰前會通報嚴重敵情，七百對三萬，一比五十，此戰不用都是凶多吉少，與會眾人皆黑著臉不發一言。

    “鑒於目前嚴重形式，我希望大家各抒己見。”楚紅陽語句簡單，但分量沉重。

    “吭吭，”閆順寬清清嗓子，“我先一句，打起來的結果我想大家都知道，上戰場我們都不怕，問題是我們得損失多少人？一旦真的打起來，我們頂不住三，而且無法脫身。所以，我建議最多再打一場，然後撤退，到時候上麵也怪不著。”

    “不行，上麵下的是死命令，哪怕獨立營拚光，我們也得守。”譚力聽閆順寬主張打一下就走，立即反對。

    “你才來幾，就要拚光獨立營。我們獨立營建立起來容易嗎？這些兵都是我們二少爺千挑萬選出來的好兵，不是你的兄弟就算拚光，你當然不會心疼。”閆順寬聽得火起，重重拍下掩蔽部牆上木頭大聲罵道。

    “你，閆連長，請注意你的態度，我是獨立營的營副，你怎如此和長官話……”譚力像是受到極大侮辱，亦拍著木頭站起來道。

    掩蔽部除了師澤，其他班排長對譚力誓要拚光獨立營的話極為反感，無不嗤之以鼻。三連長是衛家人衛銘記，不冷不熱道:“我獨立營隻認營座，隻認兄弟，隻要是營座和兄弟，大家上刀山下火海沒有半句怨言。”

    “你們這是軍閥作風，不聽命令，想反了不成。”譚力仗著有後台，又帶點欽差味道，使出尚方寶劍。

    “清楚，誰想反了？”閆順寬指著譚力鼻子厲聲喝問。

    “對，清楚。”

    “讓他清楚誰想反了，不能讓他隨便找頂大帽子給我們扣上。”

    麵對群情激動，譚力有些心虛，悄悄坐下不話。

    “嚷嚷什，你們壤什？大戰在即，不好好出謀劃策，反而窩鬥，不想開會的滾出去。”楚紅陽不耐煩道。其實他也不願意拚光獨立營，內心對譚力的官僚作風反感。譚力自軍校畢業就待在後方，或多或少沾惹上官僚習氣，遇事不先考慮情況，隻知道動嘴皮子顯示自己的特殊。

    瞧見楚紅陽發怒，大家都不敢啃聲，悶頭喝水吸煙。師澤見大家都平靜下來，道:“要不馬上發電給上麵請示一下，把我們的情況詳細明再做打算？”

    “這倒是個好主意，不管上峰怎，我們都得打算撤退，絕不能盲目硬拚。譚營副，發電請示就交給你。”楚紅陽點點頭道。

    “隻好如此了。”譚力知道自己沒有打仗的經驗，繼續留下開會簡直就是自找難堪，還不如躲著清閑自在，完就去通訊員那發報。

    “二少爺，弟兄們想知道你是怎打算的，不管你做什決定，我們都聽你的。”閆順寬等譚力出門，首先。

    “嗯。我是這樣想的，硬拚絕對不是辦法，我們就幾百號人，要擋住他們，無疑是以卵擊石。我們最多堅持二十四時，一以後無論如何都要撤。好在我們占據有利地形，敵人無法大規模展開進攻，我相信扛一絕對沒有問題。”

    “一，一下來不知我們還能剩下幾個人？”師澤苦笑道。

    “沒辦法，誰讓我們是革命軍人呢？我們隻有盡力而為。”

    外麵傳來敵人的軍號聲，表明敵人正在集結部隊，做進攻準備。壓抑，讓空氣沉悶，讓掩蔽部每一個人喘不過氣來。

    “上麵回電了！”譚力像陣風跑進來，手拿電文激動道。

    “上麵怎？”譚力的神情透漏著喜色，楚紅陽連忙問道。

    “上麵，如今孫大帥各路軍馬全線潰退，我們的大軍正逼近浙江、江蘇、安徽三省，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一舉殲滅孫大帥。但是由於戰線過長，我們的後方空虛，上麵要求我們最少要堅持三，三以後放敵人過浙江，到時候敵人已經大勢已去。”譚力急促把電文大意了個遍。

    “三？”閆順寬愣了愣，“我們連一都沒有把握，如何守三？”

    原本的升起的一絲希望又被破滅，大家複又心情沉重。這時候洪家寨幾個領路的人前來向楚紅陽辭行，楚紅陽與師澤眼中同時一亮，道:“有了！”眾人不解，楚紅陽:“我有辦法守他三了，但是前兩我們還要靠自己。”

    “大家都去做好準備，相信二少爺，他一定有辦法的。”師澤明白楚紅陽的意思，率先替眾人打氣。既然楚紅陽決定堅守三，大家不再異議，決心堅持下去。

    楚紅陽抓起紙筆，唰唰寫下寥寥數語，然後折成信封交給洪家的人，道:“麻煩各位以最快的速度返回洪家寨，這距離洪家寨大概三百兩左右，我請求你們一到達，然後親手把信交給洪當家。十萬火急，你們能夠做到嗎？”

    領頭的人接過信道:“二少爺放心，我雖然年齡大了，但是我年輕時綽號叫草上飛，就是拚了老命也要完成您交代的事。”草上飛完就帶領手下飛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