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爺安爺，山寨急電！”淩晨時分，老高腳步匆匆攜帶一紙電文爬上樓。

    仇恨從床上翻身做起不由得一愣，老高跟隨自己十多年，什風浪沒經曆過，咋今日神色倉皇失措起來。“老高，電文上怎？”仇恨迎過去道。

    “這……”老高欲言又止，表情有些哀痛。這封電報乃是黑虎寨二當家拐子瘤臨死前發來的，內容就是專門報告仇知死訊。

    “什時候你也變得婆婆媽媽了，給我我自己看看，大半夜來電定是緊要事。”仇恨一邊責備一邊奪過電報，老高不忍直視低頭不語。

    仇恨目光剛掃過電文內容，表情瞬間凝滯。“爺，請節哀順變……”老高既忐忑又哀痛，喪子之痛的打擊，相信誰也接受不了，所以他隻能勸慰仇恨。

    “啊！”仇恨仰噴出大口鮮血，手捂心口表情痛苦不堪。老高眼見不對，連忙一把扶住仇恨，道:“爺，既然大少爺已經駕鶴西去不能改變，請你保重身體以大局為重。”

    在老高幫助順氣之後，仇恨好半才緩過勁來，一把扯爛電報哀戚道:“我的兒啊……”話未完幾近暈厥。

    “爺，爺，大少爺都是楚家那子害的，眼前唯有你打起精神，替大少爺報仇才是啊！”老高怕仇恨再次暈過去對身體有害，慌忙改變話題引開仇恨注意力。

    “對，你的對，”仇恨掙紮著站起來，倆血紅色的眼睛盯著窗外春江方向，“一切都是楚家造成的，姓楚的，我顧安淳定讓你們血債血償，楚新陽，老子把你碎屍萬段……”顧安淳，仇恨的真名叫顧安淳，那不就是當年自斷一臂跳入富春江那個顧安淳？原來他真沒死，是複仇來了。

    老高默默守著仇恨，守著他的憤怒，守著他的咆哮，守著一種發泄，守著一種悲涼。

    “老高，傳令下去，明就開始執行計劃滅了楚家。”發泄過後，顧安淳咬牙切齒道。

    “爺，使不得使不得，我們現在還沒有實力去拿下春江，尤其是紅葉山莊那股強大而神秘又隻忠於楚家的力量。而且，馬仕遊那子隻控製了一些無足輕重的外圍力量，並不能對付其他幾家。一旦我們提前進行，計劃若是失敗，我們將永無翻身之日，這多年之心血豈不是白費了。安爺三思啊！”老高乃是黑虎寨智囊，軍師的角色，黑虎寨能夠有今，可以多半都依靠老高的籌劃。一聽顧安淳一時怒火攻心燒迷糊了頭腦，要提前進行計劃，嚇了一跳，連忙跪地陳厲害關係。

    “唉，老高，你起來吧。”顧安淳終是一個心機深沉的人，忍著喪子之痛恢複以往冷靜。“可是喪子之恨我不能不報，我絕不容許楚家那子活著過年。”

    “這個好辦。”聽見顧安淳收回成命，老高擦擦眼淚道:“的馬上召回雪狼，讓他放棄刺殺楚紅陽，轉而刺殺楚新陽。”

    “嗯，此計甚好。我猜楚新陽那子暫時在我方重兵圍捕下不敢回北平，一定還躲在遼寧一帶。命令雪狼即刻前去找到他，把人頭帶回來祭奠知兒在之靈。”

    “是，的這就去辦。”老高鬆了口氣，轉身欲離去，門口卻傳來手下敲門聲。

    “什事？”老高開門問到。

    “報告安爺師爺，山寨又來電報了。”

    老高接過電報支走手下，看到電報內容臉色一連數變。

    “是不是找到楚新陽了？”顧安淳現在一心想著為兒子報仇，任何風吹草動都往這方麵想。

    “不是，是二當家出事了。”

    “啥？”顧安淳震驚不已，“二弟坐鎮山寨，守衛森嚴，怎可能？”連番打擊，著實令顧安淳支持不住，一屁股坐在床上。

    “據山寨的弟兄，二當家急於替大少爺報仇，把人馬撒出去了一半，以至賊人有機可乘。現在寨一麵要捉拿楚新陽，一麵要捉拿殺害二當家的凶手，如今已是無人坐鎮，所以特請安爺速速回山。”

    “誰幹的，誰吃了豹子膽敢跑到我黑虎寨去放肆。”

    “據，跟隨大少爺去過北平的一個手下，因故留在寨，追擊凶手時，看見那凶手是楚新陽手下之耿秋山……”

    “又是楚新陽……”顧安淳暴喝而起，一拳將床前茶幾砸個稀巴爛。

    奎子背著昏迷不醒的耿秋山，按照先前設定的逃跑路線全力飛奔。奈何在人家地盤上，他怎能有人家熟悉地形，自己背著一個人，無論如何也甩不掉追兵。

    黑虎寨連續失去兩個最重要人物，如何有臉麵混在綠林道上，所以，他們是鐵了心要將耿秋山二人活捉交差。

    奎子終究不是鐵打的機器，兩個月走南闖北奔波不斷，東躲西藏數日後，結果被黑虎寨包圍在一個鎮一家客棧。耿秋山的狀況更不理想，由於逃命之故，奎子隻能匆匆替他包紮，至今昏迷不醒，性命堪憂。

    土匪們將膽戰心驚的掌櫃旅客等人全部趕出客棧，欲奪頭功衝進去十餘人皆被奎子所殺，自己亦身負數刀。其餘人不敢再進去，一頭目在外喊道:“麵的人聽著，爺敬你是條漢子，如果投降可保你一個全屍！”

    奎子大怒，抬起搶來的一支步槍向樓下打去。槍聲驚醒了背部尚未拔出弩箭趴在床上的耿秋山，他睜開眼睛虛弱的道:“奎子，我們還在土匪窩麵？”

    奎子看見耿秋山醒過來，臉上喜道:“耿爺，你終於醒了，嚇死的了。”完不禁落下一行眼淚，“我們已經逃出土匪窩，不過卻被包圍在一個客棧中。”

    “哦，”耿秋山掙紮著抬起頭看看一地死屍道:“敵人進來過了。”

    “是的，攻了一次被的全解決掉。”

    “那他們咋不繼續攻擊呢？”

    “的也非常奇怪，按道理他們應該持續不斷才是，現在隻在外麵喊叫。”

    “隻在外麵喊叫？”耿秋山心一動，道:“一定是了，土匪們分散追我們，外麵的人暫時不多，他們是在等待援兵。”

    “那我們得趕快突圍。”奎子恍然大悟。

    “長官們，使不得啊，人就這點家產，要是被長官一把火燒成精光，你讓人一家老老少少如何生活？”客棧樓下傳來掌櫃告饒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