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磊回到俘虜們的躺屍現場。
三十多名禿鷲部落的人還在這躺著,不遠處是一陣有節奏的“冬冬”聲,一個枯瘦的少年像個撞鍾的老和尚,一下又一下地向裝甲車發起衝鋒。
布魯斯顯然沒有他哥哥巴想象中的那強。
他少說已經發起了一百次衝鋒,結果裝甲車上除去多了幾道泥印之外,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好了,讓他歸隊吧,懲罰暫時就到這吧,所有人都起來,別把人給曬沒了。”
王磊下達指令。
很快所有俘虜就從地上被叫到了陰涼處,還有士兵提了桶水上來,然後當麵所有人的麵放了點雪白的鹽進去。
雪花一樣的鹽粒落入水中,不到頃刻便融入其中。
看到這一幕的俘虜們都忍不住張著幹裂的嘴唇,大口喘著氣,好像著了魔一樣,更有甚者已經將發白的舌頭伸了出來,在幹燥的空氣中一通攪動,好像置身於那桶鹽水之中。
無論是水還是那些雪白的鹽,都是他們平時生活中奢求不來的東西。
看著眾人的神態,王磊大手一揮,示意他們:“排隊,領水!”
隨後,水桶旁邊的一個士兵順道拿起一個大勺攪和兩下,確保鹽粒都已經融化,然後敲了敲桶。
冬冬兩聲之後,又有人拿著大碗上來。
“來吧!”
負責分水的士兵向眾人招了招手。
然而俘虜們還是站在原地,一動不敢動。
他們可沒想過要喝這水。
在廢土,俘虜哪有這種待遇的?
一般俘虜的下場都是被賣掉,或者是被當成奴隸或者一件物品來使用,以最快的速度榨幹所有價值,更慘點的話,那就是變成儲備糧食……
所以現在這種給他們分水的情況,肯定還隱藏著一個捉弄他們的陷阱,比如第一個上的人會把挑破動脈,將那個人的血倒入桶混合起來,然後再逼他們喝下去之類的。
在廢土,這種惡作劇是常有的事。
這片土地上不會有好事發生。
就連下雨也是帶著輻射塵埃的,淋了就死。
僵持的局麵一直持續到王磊親自下來拎人為止,哥哥巴和他的弟弟布魯斯最先被拎到前麵去。
兩人手各被塞了一個碗,然後哭喪著臉每人裝了一碗水,最後又在王磊凝視的目光下,視死如歸地喝了下去。
在兩兄弟想來,既然沒挑破他們的大動脈,那剩下的可能就隻有一個了——
水是劇毒的!
這時。
張天元也走了過來,看到兩兄弟這痛苦的模樣,不禁問道:“怎了?急病發作了?”
王磊轉過頭來,攤開自己的手,做出一副茫然的表情來:“估計是還不習慣有人對他們好一點吧。”
經過這多個時空,王磊手底下的人也理解了難民在某種情況下的腦回路。
對於這種情況,他們不需要做什言語的解釋,隻要給出真實的好處就行了,不管難民剛開始是否願意接受,反正最後都一定會欣喜若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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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
等王磊重新轉頭的時候,兩兄弟已經眼睛發光地開始盛第二碗水了。
後麵的人見他們喝得痛快,也有些意動……
等到兩兄弟喝下第四碗的時候,他們就被其他俘虜一把推到了旁邊去,其他的俘虜們主動拿起碗遞到分水的士兵麵前,渴切地望著桶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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