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刀手每一次揮刀,總是能帶起一片血光。
洛羅人聽聞過大唐軍隊的名聲。
他們軟弱無能,被北方的強敵壓製了數百年。
他們甚至無法滅掉身邊的小國。
邊疆據聞反叛了,皇帝竟然被趕出了都城,狼狽而逃。
他們結束了內亂,但想來會用很長時間去恢複。
他們不是我們的對手!
每一支軍隊都有自己的驕傲。
在每一次大戰之前,皇帝會給臣子們灌輸必勝的信念,而臣子們會給將領們灌輸……將領們給麾下灌輸……
直至從上到下,都覺得此戰必勝,那,可以出征了。
數百年未曾大戰過的洛羅人自視甚高。
以往他們陷入內部爭鬥中而無法自拔,當外部威脅出現後,皇帝和首相握手言和,決定一致對外。
權貴們讚美著這一次握手,吟遊詩人用詩歌來嘲諷大唐皇帝的愚蠢舉動讓洛羅空前團結。
百姓在眼巴巴的等著軍隊去搶掠他們需要的一切。
所有的一切,在此刻凝固住了。
那些人馬的屍骸一塊塊掉在地上。
那些冷漠的對手一步步在向前推進。
弩箭,依舊在不知疲憊的往後麵飛……
這是一個渾身上下都長滿了刺的對手。
而中軍旗下的大唐皇帝,必然在嘲笑著亞斯的愚蠢。
丹巴斯麵色鐵青,“我們需要反擊!馬上!否則將會被擊潰。”
“增援他們!”亞斯喊道。
和對麵身經百戰的皇帝相比,亞斯……
丹巴斯看著亞斯,輕聲道:“我最愚蠢的一件事,便是相信他能擊敗李玄。”
從開戰到現在,亞斯從未占據過主動。
“他在那位帝王的麵前,像是個孩子。首相,我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心腹惱火的道:“我們的精銳都被投入了進去。”
“再等等。”丹巴斯說道:“他手中還握著那支騎兵。”
心腹看向亞斯的身後,在那,五千騎兵正在平靜的歇息著,仿佛前方的一切都和自己無關。
這是亞斯的親衛,也是他賴以維係帝位的最後力量。
這些親衛都是由效忠皇帝的家族成員組成,他們擁有無上的榮譽感,以能為皇帝戰死為榮。他們的裝備是整個洛羅最好的……
若非有這支騎兵在,丹巴斯早就發動了兵變。
而現在戰局到了危急時刻,亞斯在猶豫。
“陛下!”
丹巴斯說道:“看,蠻人被擊敗了,他們毫無紀律的在衝散我們的陣型。再這樣下去,我們必然大敗。”
事實證明,蠻人所謂的凶殘在大唐軍隊麵前就是個笑話。
陌刀手隻是一輪攻擊,就令那些蠻人喪膽。
他們掉頭就跑,不顧將領的呼喊,衝散了陣型。
“那些該死的野蠻人!”亞斯咒罵著,然後冷冷的看著亞斯,“首相,你的人也該上了。”
丹巴斯回頭看看自己那千餘精銳,“好!”
在這個關頭,兩個老對頭都摒棄前嫌。
“出擊!”亞斯拔刀喊道。
身後,五千親衛出擊。
丹巴斯的最後力量也出發了。
兩個老對頭死死地看著對麵的中軍大旗。
“他們還有什?”
……
“亞斯剛開始誤判朕這邊精銳盡出,於是也跟著如此。可他哪知曉,這隻是朕的常規手段。他精銳盡出,可朕卻還有手段。”
床弩上了。
“放箭!”
巨大的弩槍每一發都能穿透數人,造成的死傷不多,但卻令人惶然。
“投石機……”
一直沒動作的投石機發動了。
“放!”
石塊飛上天空。
“那是什?”
疾馳中的騎兵抬頭,然後,石塊落下。
把他們連人帶馬砸死。
“是石塊,陛下!”
亞斯同樣迷惑,而且心痛。
那是他的親衛,每個人代表著一個效忠他的家庭。
損失一人對他而言就是損失了一份根基。
可現在還沒接敵就被弩槍和石塊毒打了一頓。
“陛下,他們上去了。”丹巴斯輕聲道,眼露異彩,“就這一下……把士氣帶起來,隨後發動總攻……”
對麵,中軍大旗下。
“張度!”
“陛下!”
“準備出擊。”
“領命!”
重新編組過的玄甲騎上馬。
“二郎,三郎!”皇帝看著兩個兒子,“可敢跟隨為父去殺敵?”
“敢!”李老二甚至有些迫不及待了。
“敢!”赫連光看向父親的目光中多了崇敬之色,而剛到長安時,可是不滿。
皇帝點頭,拉下麵甲。
拔出橫刀。
“裴儉。”
“在!”
“統領中軍。”
“領命!”
“出擊!”
皇帝一馬當先衝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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