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樓下師兄們的關心，喧鬧和責罰，小錦寶全都聽不見，她就靜靜地躺在床上。

    林嘉宥將她從懷輕放在床上那刻，心充滿了擔心，看著她緊皺的眉頭，不知是不是被困在噩夢。

    但他還是決定不叫醒小錦寶，在額前輕輕摸了摸，確定沒事，這才起身出了房間。

    不得不說，林嘉宥的直覺是對的，小錦寶確實在一個噩夢中，她甚至分不清，是自己在那個女孩的夢中，還是那個女孩在自己的夢中：

    “如果我還有下輩子，我希望我別投胎做人了，人生真的很苦……”

    聽見女孩如泣如訴的聲音，一向活潑開朗的小錦寶心情也變得陰鬱，看著那個被遺忘在木箱中的女孩，她想到了自己。

    “確實過的太悲慘了。”

    小錦寶也不知道，自己這一句是在說女孩，還是在說自己。

    他們都經曆過有家人，卻沒人愛，她們都要幹很多的活兒，也都因為是女孩，被罵過賠錢貨，掃把星，隨意打罵……

    她們都成了人販子的目標，不同的是，自己幸免於難，而女孩卻自殺了，可即便死後也沒遇上好事兒，被久久地困在箱子……

    這個女孩從頭到尾都沒享受到人生的快樂，倒像是印證了奶奶曾經說的話——“真的是地獄空蕩蕩，魔鬼在人間。”

    “去什地獄？我不就在地獄了嗎？從生到死！都沒離開過地獄！”

    女孩的聲音變得尖利起來，洞穿了小錦寶的每一個念頭，她甚至能感覺到，對方在何時擠進了自己的想法中。

    “我會替你把木箱燒掉的，那些人販子，他們也一定會受到懲罰的！”

    隻聽女孩輕笑兩聲，循聲看去，竟模糊地顯出一個人的輪廓，個頭比她高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