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柳淼淼和陳雯雯都一臉懵逼。

    “就是師姐的意思，我記得她。”蘇曉檣臉上露出回憶的神色，“你們不記得？兩年前，從仕蘭中學畢業的時候，我們都去參加過卡塞爾學院的麵試，在麗晶酒店。”

    “她就是當時的麵試官之一！”柳淼淼和陳雯雯同時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把邵一峰迷的找不著北的女人，當然不可能是省油的燈。”已經看不到諾諾和路明非他們的身影了，蘇曉檣收回視線，用隻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說，“笨蛋，人沒事就好，誰要你賠車了。”

    “小天女，小天女，那我們今天的同學聚會還要繼續？”徐淼淼湊上來問，“原本是說今天的同學聚會主題是‘尋找失蹤的路明非’，現在路明非已經找到了，這聚會還要繼續？”

    “繼續，為什不繼續？”蘇曉檣眉毛一挑，再次變回了那個驕傲的小天女，“沒有他路明非，咱們同學聚會都不辦了？他哪那大麵子？”

    “能喊的人都給我喊出來，就去麗晶酒店，我給他們經理打電話包場！”蘇曉檣大手一揮，豪氣幹雲地說，“這一次同學聚會的主題就叫‘去她娘的青春’！”

    “會不會不太文雅？”徐淼淼被這個主題名的豪邁給震撼到了。

    “同學聚會要什文雅，當然怎開心怎來！”徐岩岩興奮地搓手，“快快快，給哥幾個打電話催一下，這次包的是麗晶酒店的場，他們家的碳烤羊排那是一絕！”

    哥倆興衝衝的走在前頭，或是發消息或是打電話，活像兩個傳遞勝利捷報的情報員。

    蘇曉檣則是吊在後麵，柳淼淼和陳雯雯也跟在她旁邊，三個女孩誰也沒說話，好像某個人不在，她們之間也沒什話題可聊的了。

    人與人的連接有時候就是這脆弱，你和別人的關係是通過另一個人的關係來勉強維係的，一旦那個人離你們的生命越來越遠，紐帶也許某天就會崩斷。

    “我決定了，下一個男朋友我要找個國外的。”柳淼淼忽然捋了捋耳邊的碎發，鋼琴小美女的臉迎著陽光再度煥發生機。

    蘇曉檣和陳雯雯都詫異的看著她，不明白這個一向在別人眼乖巧嫻靜的公主般的女孩為什忽然冒出這一番狼虎之詞。

    “我在一本書上看到了，女孩最漂亮的時候其實就隻有那幾年，既然一段感情連開始的機會都沒有，就不要把最寶貴的幾年青春浪費在同一個人身上吧。”柳淼淼語氣豁達地說，“還不如趁這幾年好好玩玩，享受一下青春。”

    “你們不需要用這怪的眼神看著我。”似乎是注意到蘇曉檣和陳雯雯奇怪的眼神，柳淼淼吐了吐舌頭，“我本來就沒那乖，但家管的嚴我也沒辦法，現在翅膀硬了我也該自己飛了，既然喜歡的人追不上，不如大膽的嚐試些新鮮東西。”

    “真羨慕你。”陳雯雯露出神往的目光，這大概是她第一次在這兩個同樣漂亮的女孩麵前袒露心扉，不過又馬上小聲的補充道，“我說的是你的性格，我家管的可能沒這嚴，但我一直都不敢太叛逆。”

    “叛不叛逆不重要，你怎樣做才重要。”蘇曉檣拍了拍陳雯雯的肩膀，又拍了拍柳淼淼的，“柳淼淼有句話說得對，年輕的時候，就該多做些自己開心的事，愛一個人就像爬一座山，淌一條河，爬不上那座山，淌不過那條河，我難道還要淹死在河？這個世界上有那多河，每一條河都漂亮。”

    蘇曉檣衝陳雯雯和柳淼淼露出不同於學生時代的嫵媚的笑，然後快步朝前走去，在掠過她們身子的那一刻，笑容逐漸消失，誰也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就像誰也不知道，柳淼淼剛才那番話，究竟是不是真心話。

    也許她是真的這想，但她會不會這去做，能不能做到，真不一定。

    有的人的青春是一部紀錄片，有的人的青春是一部玄幻片，有的人的青春是一部喜劇片，喜劇的內核也許是個小小的悲劇……但好在青春也就那幾年，最美的時光眨眼間就過去了，不論是甜的苦的，還是酸的澀的，都還蠻值得回味，也隻能回味。

    就像這座雨後的城市，高樓的間隙間能看到水洗般的藍天，雨再大也隻有那短短一周的時間，雨停了城市的街道依舊人來人往，未來的日子從不會為某場大雨逗留。

    男孩女孩們走在人如海潮的馬路上，不說個個事業有成未來可期，但至少青春靚麗。

    同學少年都不賤。

    ……

    “你遲到了。”諾諾把路明非和繪梨衣拉到仕蘭中學的操場旁，扭過頭來，雙手抱在胸前，瞪著路明非說。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這句話從進校門之前師姐你已經說了十幾遍了。”路明非擺出求饒的架勢，“師傅別念了，悟空真知錯了。”

    “你知道咱們今天約在一起是為什嗎？”諾諾依舊不依不饒的樣子。

    “知道知道，我要不知道我不就跟蘇曉檣他們去參加聚會了？學院派的人已經在路上了吧？”路明非歎了口氣，他抬起頭往身旁瞥了一眼，“我說師姐，咱們能不能換個地方，這聊你不覺得別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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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明非看著一尊高高的雕塑，準確來說是一尊白色的神獸，那尊神獸的臉還有那五六分像他……自從仕蘭中學的老校長告訴路明非這玩意是以他為原型立起來的，路明非就對這尊神獸有些無法直視了。

    簡直辣眼。

    最關鍵是，他們周圍還聚集了不少同學，穿著新校服的新生，今天是仕蘭中學複課的日子，新生入學的第一個周末就碰上了曆年罕見的暴風雨，極端天氣下整座城市的學校都停課了，所以準確來說今天才是這些新生正式入學的第一天，仕蘭中學的老校長連著在社交平台上發了好幾天，歡迎學生家長們今天陪同新同學一起參觀校園，旁聽課堂，是自信的表現……今年仕蘭中學的生源非常優秀，要是學習好的，要是家有錢的，校長這做無非是想向家長們傳遞一個信息：看看你們的孩子在一家多漂亮、多神聖的學校讀書，你們的花的錢物有所值，不用擔心打水漂。

    但路明非真不知道叔叔為什非要跟來，他一個侄子一個兒子早就畢業了，興許男人到了中年都喜歡湊這種沒必要的熱鬧吧。

    路明非已經感受到周圍學生們的目光了，他當時在仕蘭中學讀書的時候就是個不大不小的名人，畢業了經過師弟師妹們口口相傳的“神話”，反而變成了名頭更大的“傳說級人物”，好在新生沒幾個見過他的……路明非不知道他有沒有被人認出來，但他們幾個都沒穿校服，諾諾和繪梨衣的外貌又足夠引人注目。

    路明非已經隱隱聽到有人說他和身旁的那尊神獸似乎長著同一張臉了。

    “這玩意是不是照著你的臉雕出來的？”諾諾也忍不住瞅了眼“神獸”。

    “咱能不糾結這個話題？”路明非的額頭冒出三條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