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被圈禁,王府的眾人也照樣過著他們的日子。
雖不能自由的出入王府,可對於凝安而言,這樣平靜的生活正是她夢寐以求的。以前,姐常常會因為這樣那樣的‘使命’‘責任’跑出去冒險。每每郡主不在府中,她都會提心吊膽。現在多好啊,那道府門不止她出不去,姐也出不去。就這樣整日待在王府,雖悶是悶了點,卻貴在平安喜樂。
蹬蹬蹬,凝妤氣喘籲籲地跑進屋中,一進來就問:“郡主呢?”
此時的凝安低著頭,正在縫製一件衣裳,聞聲,便頭也不抬地丟過去一句:“你這急做什,火燒到眉毛啦?”
若要換作平常,凝妤會同她你來我往地鬥幾句嘴,奈何現在,她急都快急死了,還鬥什嘴?
“我問你,郡主人呢?”
從她的話音聽出了幾分焦躁幾分忐忑,凝安停下手上穿針引線的動作,抬起頭看她,不解問道:“怎了?”
“我剛去給蘭管家送培植好的玉蘭,那是她最喜歡的花。結果我一進屋,就看見蘭管家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
“你什?”凝安受到驚嚇,手一抖,針狠狠刺在指肚上,她卻顧不得疼,扔了針和線,與凝妤一前一後地跑出門外。
言汐箬這會兒本是正在院子閑閑地逛著,壞消息來得突然,讓她完全始料不及。等她趕到芳蘭所居的祠堂旁的院時,這早已人滿為患。
聽到消息,不止府醫匆匆趕來,就連多年不與芳蘭來往的劉忠也來了。
緊隨言汐箬之後,言明軒也來了。
對於他們姐弟而言,那些個娘親在戰場上衝鋒陷陣的歲月,多虧有蘭姨悉心的照拂。蘭姨,就等同於他們半個娘。
“蘭姨如何了?”
為了方便府醫給芳蘭醫治,此時除府醫之外的所有人都已退出屋外,言明軒能問的就隻有言汐箬。
“還不知道。”言汐箬表情凝重。蘭姨身體一向康健,怎會病倒就病倒了呢?
“不會有事的,蘭姨不會有事的。”少年口中的碎碎念像是下意識的。與其是一種堅定的信念,不如是一種自我催眠。
他已經失去了太多太多。外公,娘都相繼離他而去。如果蘭姨再有個好歹……
聽到一聲門響,他立刻收拾起紛亂的思緒,抬眸,看向從房走出的府醫。
府醫沒有立刻宣布芳蘭的病情,而是對言汐箬使眼色,兩人雙雙走到了一邊。
出人意料的是,劉忠也跟了過來。
府醫看了看言汐箬,後者輕輕點了下頭。
“郡主,情況不妙,從蘭管家的種種徵狀看來,她得的恐怕是……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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