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露莎的事兒還沒安排上,一回到縣城,張愛華的事倒是先鬧了起來。
張愛華剛陪著白玉嬌一行回到賓館,婆婆向蘭花就和丈夫尚澤冒了出來,兩雙眼睛狐疑地在張愛華和白玉嬌那一行人麵的男同誌身上直打轉。
張愛華忍著氣,上前擋住了那兩人的目光:“媽,尚澤,你們怎來了?”
向蘭花冷哼一聲:“怎,怕我們過來揪到你狐狸尾巴?”
張愛華深吸了一口氣,才穩住了自己的情緒:“媽,這一趟出門我之前跟尚澤都說了的……”
“怎,說了就可以在外麵夜不歸宿,一回來就直奔賓館?”向蘭花刻薄地打斷張愛華的話,也沒壓低聲音,“哪個正經女人有家不回,就知道往賓館鑽?”
白玉嬌皺了皺眉頭,大步走了過來:“愛華姐和我當年是住一個點的知青,我這個老朋友過來,她來陪陪我又怎了?”
瞟了眼跟在白玉嬌身後的顧庭,向蘭花忍了忍,沒敢跟白玉嬌大小聲,伸手就去抓張愛華:“行了,家家不管,一天天地在外麵浪,趕緊跟我回去!”
張愛華往後一縮,躲開了婆婆向蘭花的手:“媽,我在外麵是有正經事,不是什浪!你說這些話,是羞辱我也是羞辱你兒子!”
向蘭花立即一手捂著胸口看向兒子尚澤:“我老了,說話都沒人聽了,你們翅膀硬了,隻管著自己怎快活怎飛了。”
“哎喲喲,你們早晚把我這個老不死的氣死算了,心口疼啊……”
尚澤一臉為難地看著張愛華,唯唯喏喏地勸著:“愛華,媽年紀大了,我們別惹她生氣了,走吧,我們先回去,有什回去再說。”
張愛華心口發冷,淡漠地搖了搖頭:“你們先回去吧,我打算給山區那些孩子捐些書包,有些事還要跟玉嬌她們商量——”
“什?捐書包?!”向蘭花心口也不疼了,捂胸口的手直直指向張愛華,破口大罵,“家什情況你不知道?”
“你個敗家婆娘,自家都還在打饑荒呢,你還閑得卵疼去給人家捐書包?!”
見賓館大廳的人都看了過來,張愛華隻覺得臉上臊得慌:“媽,我那有布頭可以拚,也費不了多少——”
“有那些布頭,多給家做幾雙鞋墊才是正事,你吃飽了撐的還想著倒貼給人家?”
向蘭花叉著腰,一想到自家的東西要被敗出去,就一屁股火大,罵起來也更加不管不顧了。
“你有那好心,去捐什書包,該不會那麵有你跟哪個野男人生的野種吧?不然你能這上心?”
向蘭花越罵越不堪,韓露莎聽不下去了,上前正想幫張愛華說話,白玉嬌輕輕攔住了她,衝她微微搖了搖頭,示意她看張愛華。
韓露莎這才注意到,張愛華的手緊緊握成了拳頭,可能指甲已經摳進了掌心,拳縫中有一抹血紅緩緩洇了出來。
張愛華,這是怒到了極致,而尚澤,卻縮著頭呆在一邊,一聲不吭地任他媽汙言穢語辱罵著自己的老婆……
“張愛華我告訴你——”
向蘭花還在尖聲叫罵,張愛華突然大喊了一聲:“夠了!”
向蘭花一滯,又馬上回過神來:“好吧,哪家媳婦像你這樣沒個尊卑上下,連婆婆都敢吼?”
張愛華沒理會她,冷著臉看向尚澤:“尚澤,我受夠了,我要離婚!”
離婚?
向蘭花眼幾乎噴出火:“張愛華,你想都別想!要不是你當年死乞白賴跟我兒子結了婚,你能跟著我兒子返城?現在不知道在哪個鄉旮旯踩泥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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