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玉芳當時正跟白玉嬌通信,於是無中生“友”地說了這些事,說她那朋友現在很迷茫,不知道該怎辦才好。
白玉嬌回信時說每個人性格不同,想法不同,所以她沒辦法提什建議。
不過也半開玩笑地寫了一段話:“如果是我自己的話,我個人的情況是退一步乳腺增生,忍一時卵巢囊腫,所以,我是肯定不會委屈自己的。”
“就像是一塊糖本來挺好的,但是上麵粘了屎,別說洗不掉,就算洗掉了,心不硌應?這誰還能下得去嘴啊!”
石玉芳反複看了這封信很久,一個人關起門想了兩天,就跟楊同雲提出了分手。
當然,這些事是後來石玉芳才跟白玉嬌談起的。
白玉嬌知道石玉芳的心路曆程,才開口說了這一句“能共苦,未必就能同甘”。
其實這個道理,楊同雲也懂,隻是事情落到自己身上,總是沒那想得明白。
或者說,總是有那幾分不甘心。
可現在接連被張愛華劈頭一頓問,再聽到白玉嬌這一句話,腦子很快就清醒了。
楊同雲慚愧地扯了扯嘴角,勉強露出一個笑容:“我這次出差過來,時間也挺趕,等辦完事馬上就要回去了。”
“我知道你們現在也忙,就不一起聚餐了。等以後你們來了京都,我來做東,再請你們好好吃一頓。”
其實湊一起吃個飯的時間還是有的,但是現在楊同雲沒有心情。
白玉嬌也不點破,一個眼神過去,顧庭已經會意地轉身進房間拿了幾盒禮品出來:“楊哥,那我們就以後在京都再聚。”
“這些是廣省這邊的特產,你大老遠出差過來一趟,時間又這趕,肯定沒空去買,這些就拿著,回去給家人嚐嚐鮮,你別嫌累贅就好。”
跟白玉嬌和顧庭,楊同雲也沒有什多矯情的,接過禮品道了謝,和眾人就道別了。
張愛華暗吐了一口氣:“這人,平常再是穩重,一頭撞進感情的漩渦,還是會暈菜。”
白玉嬌很久沒聽過“感情的漩渦”這種詞了,轉眼想到現在有一首流行歌曲就是這個歌詞,又覺得確實還有幾分貼切。
可不就是漩渦嗎?旋得多少人暈頭暈腦的,看不清未來的路……
跟一時失了穩重的楊同雲相比,石玉芳還是很清醒的。
看到白玉嬌接了張愛華過來,石玉芳上前就給了張愛華一個熊抱:“我琢磨著火車晚點也不能晚這多,差點以為你放我鴿子了呢!”
張愛華也回了石玉芳一個大大的擁抱:“先不說現在交通這方便,我手上又還有點錢,就說你個老黃花閨女終於肯嫁人了,我哪有不來的道理?”
石玉芳笑著呸了一聲:“你才老黃花,老娘我可是貌美如花,芳齡永遠十八!”
張愛華做了個幹嘔的動作,翻了個白眼:“玉嬌,我看你給玉芳的那不是化妝品,那是迷魂藥,不迷別個兒,光迷自己,迷得你自己都找不著北了!”
石玉芳爽朗大笑,掰著張愛華的臉讓她看著自己:“什迷魂藥,你睜大眼睛好好看看,老娘不年輕?不漂亮?”
石玉芳的長相,放以前會顯得有些粗曠,現在頭發燙了,眉毛精心修剪過,再上一妝,看著就大氣中帶著幾分爽利。
張愛華開玩笑故意說酸話:“年輕年輕,漂亮漂亮!臉上一根皺紋都沒有,不像我都不敢笑,一笑怕眼角的褶子夾死蚊子。”
石玉芳拍了她一巴掌:“哼,當初我跟你說什來著,讓你那勞心勞力還要受氣,可不得老得快?”
“你啊,還不趕緊把玉嬌之前送你的那些化妝品用起來?女人自個兒保養好,也不是給外人看的,就是圖自己心舒服……”
“要我說,你那男人再護著你婆家那邊,你就幹脆跟他離婚,在廣海這邊來做事。”
“想找就另外找個好的,不想找就自己一個人舒舒服服過日子,橫豎我們三姊妹都在這兒,互相還有照應,也不怕……”
張愛華怕了她的嘮叨,伸手就去捏她的嘴:“玉芳,我錯了我錯了,求求你別念了,你還是當一個安靜又漂亮的新娘子吧。”
石玉芳哈哈大笑,倒也沒再念叨了,轉頭跟白玉嬌寒暄:“玉嬌,路上沒出什事吧?”
她知道張愛華這趟車過來的時間,白玉嬌開車去接人,怎著也不會這時候才來。
白玉嬌沒看張愛華,自然而然就把楊同雲的事隱了下來,說了單知程和葛紅娟的事。
“……之前跟那孩子見過一眼,一看那情形就是被人拐了,所以才臨時停車跑去救人,然後報警……”
白玉嬌邊說,石玉芳邊罵,罵單知程和葛紅娟那兩個不要臉的,當年在大青山村丟醜不夠,現在還要丟到廣海來。
要不是不道德,他倆丟了孩子,石玉芳真想狠狠罵一句“活該”。
白玉嬌笑著勾住了她的肩:“不氣不氣,我們玉芳姐馬上就要做新娘子了,為這些不相關的人生氣,萬一臉上氣出痘痘了可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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