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烈走出去，關上門。

    那藍閉上眼，努力忍住奪眶而出的眼淚。

    一個警務人員的基本心理素質和一個飛行員的基本心理素質，這兩樣她想找到，很想找到。

    而季烈耿耿於懷的就是自己缺失的樂於奉獻和團隊感，特立獨行慣了，現在要找回來。

    季烈從那藍家走出去，帶上門，迎麵看到兩位老人還站在過道，攜手望著他，停下腳步。

    老爺爺說：“小夥子，我們沒走。想跟你聊兩句。”

    季烈愣了一下：“聊什？”

    老奶奶說：“你得好好照顧那個姑娘，對待姑娘，這大嗓門對待一個姑娘可不好。”

    “對不起，我很抱歉，打擾到了你們……”他見兩位老人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重新組織了一下措辭，放低了聲音：“你們說的沒錯，我得適應一下對待……姑娘的態度……我保證，不會再發生剛剛這樣的事。”

    老奶奶笑了一下：“你不用道歉，我們聽說了，你以前是一名軍人，現在在警航，都是跟小夥子在一起工作，缺少跟姑娘打交道的經驗，但是我對今天的領導態度感到遺憾。”

    季烈聳了聳眉：“說實話，我也是。”

    老奶奶說：“你想過在你們警航，這樣一個以男性主導的行業工作，對於女性來說壓力有多大嗎？”

    季烈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

    老奶奶說：“她要承受的是不僅僅是心理壓力，你們的團隊也很重要，不要……”

    季烈接口：“不要歧視女性。老人家，我們沒有歧視女性。我們是一個平等的團隊。”

    老奶奶笑了。

    季烈接著說：“我也在調整自己，正在學習和如何與女性相處。”

    兩位老人點點頭，老爺爺抬手拍了拍他的手臂：“我們倆是濱大研究社會學的退休教授，希望沒有打擾到你。”

    “謝謝你們。”

    老人說完之後，走進了電梯。

    季烈看著電梯緩緩下行，想了想，回頭望了望那藍緊閉的大門，輕輕吐了一口氣，朝自己家走去。

    回到家，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沉思了一會，拿起遙控器選了電影頻道，按著按著，按到恐怖懸疑頻道，手指一滑，停在了《狂愛霸道吸血鬼》上，點開。

    字幕還沒出現，‘啪’地按了退出。

    見鬼了，怎會看這無聊的電影？過了一會，他又打開了這不無聊的電影。

    一轉眼，到了第二天。

    早上那藍沒有過來健身，季烈出去晨跑時，看了一眼那藍家的門。

    大門緊閉。

    晨跑回來，又看了一眼，依然大門緊閉。

    吃早餐時，發現自己不小心做了兩人份的早餐，拿起手機點開那藍的微信，然後又默默丟開。

    目光看著窗外，陽光燦爛，天氣有些熱。

    紅色mini出現在視線，那是那藍的車，門口的保安，跟她打了個招呼，車子緩緩開出了小區。

    季烈駕車來到單位，離著好遠就看見，方傑幾個人站在機庫門口。

    那藍正在檢測直升機，做最後的清潔和保養，很認真，仔仔細細地按照程序檢查。

    方傑聽到腳步聲，回頭叫了聲：“隊長。”宇宏幾個人也都回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