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機飛到跟前，從飛機上向下望去，老人抱著一條狗坐在院子，麵色淡定。

    季烈問：“老鷹，怎回事？”

    “老人家是抗美援朝的軍人，說什也不願離開。並且年紀大了，我們也無法強製執行離開。”

    從通話器傳來老人說話說：“我不走，世世代代都生活在這，我活了快八十多了，死也要死在這，你們走吧，不用管我。”

    季烈問：“老人家有子女嗎？”

    “沒有！年紀大了，我們也無法強製執行離開。”

    羅星想起了什，在沈天梵耳邊說了一句話，沈天梵轉臉問老人： “老人家不等美宣了？”

    老人一聽，眼淚掉下來了，顫顫巍巍地從懷拿出一張發黃的照片：“你說美宣啊，她在呢。”

    “老人家給我講講唄。”

    “那年我十五歲跨過鴨綠江參加抗美援朝，我是彭總司令的直屬部下，美宣是女護士，護士學校的還沒畢業呢，長的可漂亮了，是天底下頂頂漂亮的女護士。當時我們連在一個山穀遭遇了美國兵的襲擊，幾乎被全軍覆沒，炮火連天，美宣一點都不像女學生，背著醫藥箱，衝進戰場救傷員，後來她被美國兵包圍了，被俘虜了。都怪我，在美國兵包圍之前，我應該衝上去救她，如果我救她，她就不會被俘，之後就不再沒有消息，都怪我……”

    老人還在說，季烈呆呆地看著白發蒼蒼的老軍人，似乎被一隻無形的手扣住了咽喉，忽然開始呼吸急促，悄悄往後退了半步。

    他被怔住了，老人抹著眼淚，說：“我已經老了，風燭殘年，美宣知道我住在這，我要等她回來，我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