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桃林中,戰神、桃林上神正開懷暢飲。東華帝君提了兩瓶酒不緊不慢地信步而來。
“都這十桃林,風光無限,今日看來,果真有趣。”
“帝君今日怎有雅興到我這桃林?”那桃林上神見了帝君也不起身,隻是手指微動,案幾前便多了張軟塌。帝君也不客氣,放下酒便坐了下來。
“兩位上神為何事暢飲,我便為何。”帝君眉毛微挑。
“想必帝君在太虛幻境中看得真切,此番還要感謝帝君幾次相助。”那戰神微微向帝君點頭道。
“我並無甚相助!”帝君並不看他們二人,隻是自顧自地喝酒。桃林上神和戰神相視一笑。
“隻是今日喝這桃花醉似乎並不應景。”
“那帝君的意思是——”桃林上神問道。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二位上神嚐嚐我這杜康與你那桃花醉比如何?”帝君信手衣袖一拂,案幾上便出現幾十瓶杜康酒。
那戰神也不多言,抬手拿起一瓶,向帝君微微一點頭隻一句“幹”。
桃林上神則拿起一瓶,放在鼻前微微聞了聞,“好酒!桃花綿柔,杜康醇烈”。
酒過三旬,帝君抬起眼,問道:“那王林何許人也?怎會上神的醫術?”
那桃林上神微微一笑道:“那日我得知,太子昏睡,便猜想他在凡間命數必與在宮時相仿,他這內髒具損,估計自我修複也需沉睡上十年八年。隻是這三年又三年,眼看太子與女君大好時光便虛耗在彼此等待中,凡人一生也不過六十餘載,最好的時光便是這短短十幾年光陰,你們又定下規矩,不得幹與其中,不得動用仙法。無奈我便在國外將自己的仙術傳了一些有用的給那江湖術士王林,借他之手醫治太子,好讓太子早些醒來與女君團聚。我傳的醫術功法,隻得施一次,便再無功力。也算那王林與我有緣,他倒好,借個機會招搖撞騙大肆斂財,數年之後必有災禍。”
“原來如此。”
“我忽想起件事,那素瑾在下界自殺後,魂魄也歸於冥界,如此可惡之人君當如何處置?桃林上神問道。
“那冥王此次倒是乖巧,上次聽了戰神和司命的話,知其輕重,今見素瑾歸位,並不敢擅自主張,早已提了素瑾魂魄麵見了君,現已收於玄冥黑玉瓶中,交與普化尊,待太子重返宮之時,與那老異君一同行那散魂之刑,永不超生。”
“如此甚好。”戰神今日話並不多,隻是喝酒。
桃林上神看了看案幾上的幾十瓶酒,道:“今日怕是要一醉方休罷。”
“花間一壺酒, 獨酌無相親。 舉杯邀明月, 對影成三人。”戰神吟道。
“好詩,隻是若無琴聲相伴,豈不遺憾?”帝君道。
“這有何難?”罷便使個術法,案幾上便多出一張古琴。“隻是我已將伏羲琴封於昆侖墟,還是戰神撫琴一曲罷。”
那戰神也不推辭,放下酒瓶,便湊起了《鳳求凰》。音節流亮,感情奔放而又深摯深沉,帝君想起了凡間和九兒的一幕,輕輕吟誦道:
鳳兮鳳兮歸故鄉,遨遊四海求其凰。
時未遇兮無所將,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豔淑女在閨房,室邇人遐毒我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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