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臭的味道好像已經消失
頭,似乎不痛了
周圍很安靜,什都想不起來
草藥的清香,就在周圍
似乎睡了很長很長時間,柔軟的被子蓋在身上,非常溫暖。
有多久沒有這樣的一晚無夢的安睡了
轉了轉頭,敬嵐覺得黑暗中有一絲微光透了進來,把眼睛微微刺痛。
隨著這縷微光,感官終於開始飛快地複蘇。
疼痛
這是五感反饋給敬嵐的第一條信息,來自膝蓋和額頭的疼痛,可並不尖銳,還有微涼的濕潤感覆在其上,讓疼痛不停緩解。
頭痛並沒有完全消失,好在已經遠沒有之前的劇烈了。
記憶也一點一點隨著疼痛被翻了出來,微微睜眼,周圍光線微暗,應該是燭火在照明。
不知道究竟是還想回到寧靜的安睡中還是想逃避記憶愈加深刻,敬嵐又往被子縮了縮,重新閉上雙眼。
可疼痛,卻已經像針尖一樣刺著他
“都睡了一天一夜,居然還想睡回籠覺,夠頹廢的作風啊。”
聽到那熟悉的嘶啞嗓音,敬嵐才重新睜開眼,看到秦笑淵把窗戶緩緩關上,走到床邊的藤椅上悠然坐下,瑚鴉輕聲道“先有絕異天宮主事和宮主扔銅瓶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後有你被抱一下打人不說還拿頭撞樹,這神經病還會傳染了”
敬嵐“”
沉默了兩秒,敬嵐伸出手臂蓋住了雙眼,低聲開口“秋秋她沒受傷吧”
秦笑淵抱著手很放鬆靠在椅背上,毫無形象,瑚鴉語氣也很懶“骨頭沒事,就是被你打出一大片淤青,人家就抱了你一下,你這樣會注定孤獨一生的。”
聽得此話,敬嵐才微微鬆了口氣“那你呢沒碰見什麻煩吧主事的治療進行得怎樣了”
之前碰見赤門的人的事情,敬嵐想來想去都覺得有問題。
他才不相信,絕異天宮第三宮本部的治安會差到這種地步,而且那些家夥最後明擺著就是一張謀劃已久栽贓嫁禍的臉。
和鳳掌櫃說話時,也聽得出,他們是再給什人辦事。
看起來,從見到沙緣開始,他的感覺就沒錯,絕異天宮這地方,複雜程度遠遠超過他們之前的認知。
“你就不問問你自己”秦笑淵忽然揪著敬嵐擋住眼睛的手臂提了起來,瑚鴉飛到他胸口,正正和他對視著“我們誰都沒有大問題,倒是你的身體,已經搞得亂七八糟的了。”
看到秦笑淵已經把布兜帽摘下,露出一張驚豔絕倫的容顏,在燭火的照印下,讓人移不開眼睛。
那對獨特的銀灰色瞳孔,正安然注視著他。
敬嵐看了一眼同樣盯著他的瑚鴉,轉開了目光“我出了什問題”
秦笑淵白了敬嵐一眼,以爛泥扶不上牆的姿態把敬嵐手扔開了,瑚鴉上前就踹了敬嵐下巴一腳,跳上了他的臉“你能別給老子一副死老爹的表情嗎我都替我家笑淵寶貝兒嫌棄你這種病人”
好久沒聽到瑚鴉特有的大爺腔,敬嵐也頗為無奈地笑了出來,抓起瑚鴉就扔回了秦笑淵身上“好啦,快告訴我吧,我為什會這樣。”
秦笑淵指間點了點下巴,瑚鴉悠然落在她的肩上看著敬嵐“不知道。”
敬嵐“”
“別一副我耍你的樣子,你這個樣子的原因,我是真不知道。”秦笑淵一攤手,輕輕杵著臉,瑚鴉接著道“竹子和洛秋秋把你送回來的時候你一直捂著頭在亂叫。”
“給你的頭包紮你都不停扯掉,不得已之下我給你用了安神的藥,你才安靜下來。”
又瞥了敬嵐一眼,瑚鴉接著道“然後,你就開始說很多奇怪的夢話,怕你醒過來再去跳河,我就把那兩個丫頭都趕出去了”
敬嵐心頭一緊,目光瞬間轉向秦笑淵“我說了什”
“赤風沙域,九域惡榜,還有什寧海村命案”秦笑淵神色古怪,瑚鴉開口道“我真不知道你腦袋為什總裝著些血糊拉的東西”
秦笑淵話還沒說完,敬嵐就已經在心給了自己好幾巴掌,搞了半天不能說的全說了,別說讓洛秋秋或者步竹聽到,就現在他已經想跳河了
“我現在隻能說,你好好休息休息,清理一下腦袋。”秦笑淵露出了嫌棄的神色,瑚鴉接著道“畢竟你既沒有中毒,也沒有會造成這種情況的內傷,我見過這種情況的病人,一般都是失心瘋。”
敬嵐眉頭一抽,懶得理會這個變著花樣說他腦子有毛病的家夥,默默床上爬了起來。
這時,小知打開門緩緩走了進來,隨之而來的,是食物的香氣。
敬嵐肚子的咕嚕聲馬上適時響起,秦笑淵一臉嫌棄回頭,卻看到敬嵐的目光直直停留在小知空洞無神的臉上。
此時的小知已經把用以掩麵的紗巾摘下,整張麵無表情的臉都暴露在敬嵐的麵前。
直到小知把餐籃的食物全部端出來放在桌上,跑到秦笑淵的身邊乖乖坐下,敬嵐才被瑚鴉的話語把注意力拉了回來“行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猥瑣大叔呢。”
“邊吃我邊給你說,關於小知不,應該說關於碧臨城和木幽穀,兩年前到底發生了什”
敬嵐一驚“清木域你是說那場災難”
秦笑淵歎了口氣,伸出指頭指著桌邊的座椅,瑚鴉道“坐著吃,別像個河豚一樣瞪著我。”
聽她這意思,他不吃好像她是不會繼續開口,敬嵐趕緊在桌邊坐下,端起碗就大口吃了起來,邊吃邊含糊道“吃著了,你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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