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得越來越厲害,就好像要從喉嚨蹦出來一樣。
敬嵐的麵色都開始發白,呼吸急促起來,下意識就想要往後退。
眼前墨藍色的大殿,正如無塵寺見她第一麵那般,隻看得到那道白色的背影。
閉眼拚命甩了甩頭,睜眼依舊。
敬嵐當即捂住自己的嘴巴退後了好幾步,雙眼死死鎖定著門縫的背影。
為什
為什巫蕈兒會在這
不不止巫蕈兒,還有風諾玲
看到巫蕈兒的一瞬間他就知道,風諾玲絕對也在這本部
巫
風
被浩海域的怡然生活所淡忘了一些的回憶,像風吹的火苗一樣,瞬間在敬嵐腦海中燃燒起來。
見到這個人,敬嵐沒有絲毫的久別重逢的喜悅,隻有無數的殘酷畫麵在腦海中不停翻過,最終定格在天地失色,她把他推下矮崖的一刻。
敬嵐害怕,他清楚地從自己顫抖的雙手然而上感覺到恐懼。
這個人的出現,就好像已經把現在局勢的危險度,瞬間拔升至頂尖
死死盯著巫蕈兒的背影,她筆直地站在左偏殿中央,齊腰長發依舊隨意束在身後,光看背影,都能感覺到冰冷的氣息。
然而,敬嵐的情緒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甚至秦笑淵都專注地注視著殿內,因為他們的對話,已經很清晰地傳到了門外。
巫蕈兒那熟悉的冰冷嗓音傳入耳朵“比起約定,提前了一年。”
語氣冰冷而強硬,絲毫沒有因為高座上怒目視之的氏硝老人,而有任何不同。
可饒是這位幾乎一點就炸的老者,竟也沒有因此話而有什實質性的動作,隻是神色低沉了幾分“天命所指,即便是老夫,也無法違逆。”
“隻是你,究竟是以怎樣的身份,在質問老夫”氏硝老人威嚴的神色中,突然夾雜了複雜“若不是那位恩公所薦,老夫絕不會與你合作。”
“連恩公都解釋不了你的出現,這場合作,又何嚐不是形勢所迫”
巫蕈兒一句話都沒有回答,隻是目光仍舊和氏硝老人對視著,絲毫沒有在第三宮最高權者麵前變化。
沉默持續了很久,巫蕈兒忽然轉過身就朝側麵通道走了過去,步伐沒有任何拖泥帶水,讓人對她的行為完全摸不著頭腦。
下一刻,敬嵐驟然就往側麵移開,隻見另一個用作裝飾的銅瓶已然被狠狠砸在了殿門上,把秦笑淵震得退了好幾步。
眉頭抽搐看著被砸開的殿門,敬嵐已經完全暴露在氏硝老人的視線中,頓時心虛起來。
蒼老的臉上還帶著剛剛因巫蕈兒而引發的怒意,語氣更是低沉“怎還沒聽夠”
敬嵐趕緊行了個禮“參見三宮主”
“啊你看,我早就覺得這另一個銅瓶也保不住的。”
還不待敬嵐想出解釋的說詞,瑚鴉的下一句話,就已經讓敬嵐的冷汗不停往下流。
心暗暗想著這個坑爹的家夥絕對是來找打的,他腦袋讓驢踢了才跟她來
誰知道秦笑淵接著就繞過門,蹲在銅瓶邊敲了敲,轉頭看向因這一銅瓶而轉身看向這邊的巫蕈兒,瑚鴉道“別急著走啊,我可有不少事情得好好跟你討個說法呢”
巫蕈兒臉上沒有任何神情,雙眼空洞看著她,可秦笑淵的臉皮也不是蓋的,根本不管她有沒有反應,搖著食指就自顧自說了起來“上次跟你交換的條件,你到底什時候來兌現我從不喜歡欠別人的,你老不來我會睡不好覺的。”
巫蕈兒隻是看著她,並沒有回答,等了一刻,秦笑淵搖了搖頭,瑚鴉暗罵了一句這種人應該毒啞。
然而,巫蕈兒目光卻沒有在她身上停留多久,而是緩緩轉向了敬嵐。
視線交錯的一刻,敬嵐突然感覺渾身都在發冷,比當初還要明顯的寒涼
轉頭看到敬嵐的目光,秦笑淵一頓,突然好像想到了什,瑚鴉的語氣都變得似笑非笑起來“啊差點忘了,你當初跑來和我說行路人可以幫我還不讓我說就算了。”
“可我把毒陣都用上了才好不容易抓住的巫芸茹,你還給我把人放跑了。”都不用看臉,光是瑚鴉的語氣都聽得出有多黑“我可不服氣,你得給個說法”
幾乎話音剛落,巫蕈兒周身的氣息就更冷下了幾分,目光瞬間回到了秦笑淵身上,秦笑淵滿滿地我就是故意的語氣,裝作被嚇了一跳的樣子,瑚鴉道“誒我是不是說漏了什”
然而,接下來這些話,敬嵐卻一句都沒有聽進去,真正讓他注意到的隻有一件事巫蕈兒當時在木幽穀
她就是那個和風諾玲達成協議,讓風諾玲在毒陣救他的人,還是告訴秦笑淵,如何破解清木域之局的人,更是在暗中,把巫芸茹放走的人
從北寒山至清木域,她一直都在
甚至當初在寒山藥市逼走風諾玲,放在他肩上讓那些聲音消失的手。
以及在碧臨城逼走河川婆婆的人
恐怕,全都是她
她
除了在浩海域的三個月敬嵐並沒有見到她的蹤影之外,在那之前,她竟然一直都無聲無息行走在他們旁邊
“你”敬嵐驟然起身,愣愣看著巫蕈兒,卻不知道該說什“為什”
巫蕈兒冰冷的目光又一次轉了過來,空洞的目光什都看不出來,隻有渾濁。
讓敬嵐覺得格外的陌生,下一刻,突然毫無預兆地轉身,抬步就朝通道走了進去。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