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用過,你信嗎”
兩人相互瞪著好半天,敬嵐腦袋全是步竹匕首使用時出現異象的種種可能,餘桐卻是一手扯了扯濕噠噠粘在身上的衣領。
再看敬嵐時,臉上隻剩意味不明的笑容“你說說你,從認識到現在,幹的都是些什可疑的事兒啊”
敬嵐眉頭一沉“我”
“還偏偏是個叫人一眼就看得透透的傻子。”話還沒說完,餘桐就搖著頭咂了咂嘴,仰頭大笑起來“我簡直懷疑你背後有人,悄悄把你給安排得明明白白送過來的。”
看見他臉上不正經的笑容,敬嵐抽搐著嘴角不再跟他扯淡,便蹲下身來去拿步竹的匕首。
無論這個匕首什情況,隻要他能用就先用,眼下脫身才是當務之要。
誰知手剛剛碰到匕首,步竹卻翻著身動了動,咳出了一小口水來。
敬嵐心下微喜“竹子,你醒了”
聽得此話,餘桐頓時也將目光投了過來,隻見步竹微微睜開眼扭了扭頭,牽動腰間的傷,疼得直吸冷氣,敬嵐忙扶住她的肩“先別亂動,你傷的不輕”
“嗯敬嵐哥”
步竹咬著牙微微睜大了雙眼,似乎在回憶著之前發生了什事情。
目光也從敬嵐身上慢慢挪開,疑惑的掃視著周圍。
不料,在意識到這是什地方之後,步竹眼突然浮現一抹極深的恐懼之色,竟猛地推開敬嵐的手,直接想要站起來。
“啊”
還沒起身,步竹卻疼得一聲慘叫,順著她傾斜方向看去,敬嵐一眼就見她的腳腕處腫了一圈
破碎的褲腳之下,隱約可見和觸手差不多寬的深深淤痕
“怎會”步竹慌亂的看著周圍,看著這些惡心的場景,原本有些泛白臉色又白了幾分“怎會這樣”
察覺到她有幾分不對,和餘桐對視一眼,敬嵐趕緊抓緊她的手臂“你先別慌,現在我們還算安全,隻要傷了這怪物,我們就有機會逃出去”
“逃不出去不可能逃出去的我不要死”
敬嵐還沒說完步竹就瞪大了雙眼,目光非常異樣的恐懼,也不管身上的傷,拚命的想要站起來,卻又支撐不住往地上摔回去。
被步竹突然間那強烈的反應給搞懵了,實在不明白什情況,敬嵐隻能一把按住她的肩膀“竹子別亂來,你身上有傷”
誰知剛剛被敬嵐按住肩膀,步竹突然轉頭死死盯著他,平日柔軟的嗓音驟然變得歇斯底“為什會是厄來是厄來”
敬嵐心頭一震“你知道厄來”
還沒從她語出驚人中回過神,步竹竟然一把抓住腰間的匕首,鋒芒直朝著他的手刺去“放手是厄來是厄來”
敬嵐心尖都涼了,慌忙收手,見步竹手的匕首根本沒有一絲猶豫或遲疑的意味。
他毫不懷疑如果慢上一刻,步竹手的匕首會把他的整隻手從手腕處切斷
步竹掙紮著站起來,可身上實在傷的不輕,即使她對生有多堅定的渴望,都無法能給她足夠的行動力。
“什情況又亂砍人”
餘桐咬牙一把抓住敬嵐身形急退,堪堪避過一匕首,敬嵐的心也徹底沉了下去。
又是這個狀態,見誰都捅見誰都殺完全聽不進去別人在說什。
以前陷入意識不受控製,或者麵臨極其危險的生死關頭都算了現在就看了眼厄來的胃,算怎回事
又一次重新摔回地上,步竹似是有些脫力,傷口疼痛限製下,連不動都仿佛被觸手死死勒住。
本以為她終於安靜了些,然而卻沒想到,步竹突然在敬和餘桐兩人都嵐瞬間緊縮的眼瞳注視下,毫無預兆一刀捅進了側畔肌肉圍成的牆壁之中
空氣似是凝滯了一刻,敬嵐心突然一顫,周圍的肌肉隨之瞬間像地震一般抽搐起來
其振幅直接將敬嵐和餘桐兩人盡數掀翻在地,匕首也隨著步竹被撞到一邊,鮮血如泉水一般湧了出來,將步竹染了滿身的暗紅色。
步竹呆呆的看著身上手上的鮮血,臉色驟然慘白,無助的抬頭“真的厄來”
仿佛是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一樣,步竹聲音低低啞啞胡亂念叨著,眼淚就順著臉頰掉了下來“娘親娘娘親沒有了”
“娘親”
敬嵐一驚,扭頭和餘桐對視一眼,兩人腦袋都同時冒出了一個念頭步竹母親的失蹤,難道和九泉厄來有關
還不待二人多想,順著步竹的目光抬頭看去,就駭然看到厚厚的一層胃液正順著胃壁緩流淌下來
敬嵐臉色頓時大變“什情況你不是說會排出嗎”
“你問百事通祖宗去”
餘桐哪料得到會是這般狀況,臉色沒比敬嵐好出多少,扭頭就朝後跑去“我去找出口,你趕緊把這瘋丫頭製住”
怎料剛跑出沒幾步,餘桐忽然就摔翻在地,氣急敗壞回身“小心這肉吃人”
“你說什”
敬嵐剛要上前把步竹從牆邊拉開,聽到這話麵色一變,扭頭見餘桐竟然在極其艱難地拔腳。
才看清他的膝蓋以下確都陷了下去,敬嵐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右腳被肌肉的某一縫隙所吞沒
“糟了”
敬嵐猛然向上拽腿,然而不僅僅沒扯出來,另一隻竟也陷了進去
身體仿佛跌進了流沙之中,沒辦法將腳從其中拔出分毫,卻還在以極為可怕的速度下陷。
“這肉扯不”
眨眼間身後就沒了餘桐的聲音,回頭看到餘桐已經隻剩一隻手在外死死抓住往上的時笙,卻也沒有任何作用,很快被完全吞沒而下
看著餘桐被徹底吞下,敬嵐死命掙紮也不得分毫脫出,沒幾秒鍾就也隻剩下一個腦袋在外。
卻見步竹絲毫不受影響,仍然雙手抱頭蜷縮在角落,雙唇開開合合不知道在念叨著什。
連話都來不及說上一句,敬嵐就被一股巨力徹底扯進了肉團
整個人都被四周肉塊擠來擠去,一絲空氣都流不進來,胸腔中的空氣也被盡數壓了出去
就在這一天之內,敬嵐第二次體會了窒息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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