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石雕成的秦笑淵
敬嵐很不確定的看著圓晶中封存的玉石雕塑,連衣物都沒有差上一分一毫
雕像臉上是極其不解的神色,甚至夾雜著些許難以置信與憤怒,身體後倒,像是被誰推了一把,失去重心要摔落的模樣。
但看體態卻沒有什明顯的反抗行為,隻像是單純對推她之人此舉的茫然不明。
然而,真正讓得敬嵐有濃濃不安湧上心頭的是,玉石雕像腰間的墨籬,是真劍
之所以能夠判別出不是雕刻者仿製的贗品,就在於整個劍身的周遭圓晶,都被腐蝕出一片間隙,完全沒有辦法將之鑲嵌於其中
世上除了毒劍墨籬,恐怕沒有第二把能造成這般景象。
敬嵐腦袋亂麻般的思緒一瞬之間就歸於一條無論這些雕像是怎回事,墨籬在此,秦笑淵就必定出事了
一想到秦笑淵,敬嵐腦海中忽然跳出了一個從烏鱗出現,就因為幾百年大妖所帶來的壓力而被遺忘的家夥
瑚鴉去哪兒了
明明他和餘桐說話的時候那鳥兒都還在,他們被烏鱗和璞石製住之後,卻對瑚鴉再沒什印象。
難道說這鳥,趁亂從兩個大妖怪手逃了不成
雖然聽起來實在是匪夷所思,可那隻鳥也確實曾經是跟著南門日月老前輩的毒獸,他們對它並沒有多少了解。
暫且把思緒拉回眼前,剛剛回過神來再看向圓晶,烏鱗的舉動卻把敬嵐嚇得三魂都散了兩魄。
隻見她赫然伸手,一把就抓向墨籬劍,手上甚至連妖力防護都沒有
敬嵐幾乎沒過腦子就直接拔出了天梵,頃刻一劍瞬時將烏鱗即將觸碰墨籬的手完全隔開,快到劍氣都難以完全操控才勉強趕上,甚至不慎削下烏鱗一片指甲。
然而,幾乎是天梵剛剛脫手的一刻,念力反饋中烏鱗的氣息忽然帶上了極具指向性的傷害意圖,敬嵐隻來得及心尖一涼,下一刻就被重重砸在地上
“啊”
腰腹之間的傷口瞬間傳來鑽心的疼痛,慘叫聲中,敬嵐一眼看見的卻是烏鱗雙眼盡數變成了黑色,滿臉妖紋劇烈跳動著,一股極其凶暴憎怒的情緒洶湧而出
又被一腳重重碾在妖力烏蛇咬出的傷口,敬嵐腦海中驟然有種極其強烈的感覺烏鱗,根本不想利用他
那張妖氣四溢的臉上,除了濃烈至極的殺意之外,什別的情緒都沒有
耳邊忽然響起烏鱗和璞石對峙時,敬嵐在模糊中隱約聽到的言語“這一個月我親自潛入絕異天宮的部隊,了解了當日圍剿情況”
假設烏鱗早就已經知道,他就是與珞琅對陣之人
胸腹之中被撕咬的痛感炸裂而開,疼得敬嵐臉色瞬間慘白而下
雙眼時明時暗,劇痛撕扯中,敬嵐無比清楚,她已經在下死手
幾乎是依靠著最後的求生欲,敬嵐一手死死抓住了烏鱗還在往傷口深處踩下的腳,歇斯底吼道“不不要碰那把劍,那是毒劍”
聽到這斷斷續續話語一刻,烏鱗的腳,終於滯了一瞬。
而與此同時,墨籬劍上,烏鱗落下的指甲發出“嘶嘶”的刺耳聲響
隨著白煙升騰,指甲被腐蝕殆盡,敬嵐胸腹中的疼痛終於戛然而止。
隻聽烏鱗冷哼一聲,將腳赫然拔起。
撕扯傷口的劇痛像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敬嵐腦海的繃到極致弦登時斷裂,再支撐不住,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居然連左護法的妹妹璞璃都在這,右護法也遭了毒手,難怪現在會是二主掌控妖族。”
“你還叫他二主當年被我打到差點修不成妖身的蠢貨,憑什管妖族”
“你省省吧小姑奶奶,要不是你亂來這搞了一出,哪至於長老都睜隻眼閉隻眼讓他把咱們一主的人挨個拔除我們又怎至於在妖客四家吃牢飯”
“我真後悔當初沒把他打死,讓他害了三主”
“你這個死腦筋能想正事嗎”
“哎哎,黑胡你又不是不了解她,計較什”
“這次,我要連他原身都剁成粉”
“”
“行行行,真見到他,我們綁著他讓你剁。”
耳朵一句句傳來三個妖類的對話,敬嵐覺得胸腹內部疼得厲害,但卻有淡淡的涼意在從腰間傷口滲入。
緩緩睜開雙眼,重重咳了幾聲才吐出胸中一口濁氣,敬嵐轉動著模糊的視線,掙紮著從地上爬了起來。
“那個人類醒了。”
黑胡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敬嵐手掌抵著額頭,又閉了閉眼,視線才變得清晰。
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腰間傷口上一個紮根的孢子
還不待敬嵐腦袋轉過來,就見那孢子隨著他起身而往下翻開一角,傷口頓時有黑色的粘液流淌出來
隨著思維的複蘇,敬嵐的臉色已經不是難看可以形容,幾乎是跳起來就迅速一把抓住孢子
誰知,還不待他發力將之從傷口扯出,黑燈不冷不熱的聲音就將敬嵐的動作生生止了下來“它的根係應該已經爬到你體內各處內髒,一用力,腸子肚子可就都出來了。”
“你不要管他。”乙誅皺著眉頭瞪著黑燈“扯出個人心我們拿來吃。”
敬嵐“”
抓著孢子的手微微顫抖著,敬嵐眼角的餘光還瞥見黑色汁液在他右半白色衣袍上浸潤而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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