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風沙域百萬域民的性命,我要你們血債血償”
“異類的惡臭你們這些怪物全都得死”
蘇濯歇斯底的吼叫著,熾熱的氣息一波比一波強烈,和暗色藤蔓的碰撞餘波層層擴散,飛沙走石
就連時笙和絕穹都被掀得難以平衡,餘桐隻能彎身降低重心才堪堪穩住身形。
一根燒焦的斷藤驟然飛來,餘桐麵色微變,轉頭卻見步羽陽一動不動,而是雙眼死死盯著那熱浪的中心。
嘴暗罵一聲,餘桐隻能狠蹋時笙撲了過去,將他連同步竹都推出絕穹之外。
淩空翻身一瞬,隻看到絕穹上極鋒的劍氣,竟直接將那焦黑藤蔓層層粉碎
時笙以極快速度回旋而來,接住三人重量的一刻,猛地沉下了好一段距離。
餘桐沉下眉頭,凝起劍指狠狠往上一提,轉身一把抓起步竹就直接朝敬嵐扔了過來“小子交給你了”
注意力一直緊緊鎖定在三人身上,對於突然拋下的步竹,敬嵐沒有絲毫措手不及,當即收了天梵一躍而起就將步竹接住。
落地膝蓋再度軟了軟,敬嵐踉蹌幾步才穩住身形,左手沒有知覺,敬嵐隻能一手攬住步竹的肩膀,蹲身將她半放在地上,即刻抬頭“你們小心“
被又一道餘波掀得身形不穩,餘桐劍指方向一轉,迅速貼近岩壁邊緣將劍尖直直釘了進去,才得以完全平穩。
而幾乎是時笙剛剛穩定下來的同時,餘桐好似後腦長了眼一般,反身就一把死死抓住了步羽陽正握在一起的雙手“你幹什”
敬嵐心頭微驚,順著餘桐揭開的袖口看去,竟見淺紫袖袍下,步羽陽一手正顫抖握著另一手劍指,形同心絡魘陣那時一般,正要發力折斷
下一刻,就見餘桐一手扯開了他握著的雙手,另一手已然握成拳,重重敲在了步羽陽的腦袋上“你以為這還是陣法頭嗎”
步羽陽的腦袋被敲得悶響,然而,卻隻垂著頭,鬆散發絲側垂而下,嘴角流露出一股自嘲至深的苦笑“到現在我怎能容忍己身,尚是想要凝劍出手”
“你是不是傻”
步羽陽話還沒說完,餘桐卻已經忍無可忍,那被氣到爆粗口的憤怒罵聲頓時劈頭蓋臉砸了上去“離開師門再遇到你六年我怎就沒看出來你是這個缺心眼”
“你耳聾還是腦殘啊”
“心智讓老陸的溟醉無霜灌成漿糊了吧”
“掰指頭有用現在掰指頭是幹什我告訴你是找死”
“今天要百事通站在這兒看見,她得把你工資扣到後年去”
眼睜睜瞧著餘桐一口氣罵了個夠,恨鐵不成鋼歎了口氣,竟又重重給了自己腦袋上一拳。
不僅僅是敬嵐,就連步羽陽都有些發怔,餘桐卻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領,神色極少見的肅穆,沉聲一句句說了起來“要是心絡魘陣沒聽清楚,我就再重複一遍”
“就算這破事兒,全天下你誰都不讓管,我這個當師兄的,也管定了”
“現在即便要救人,也輪不到你個已經退出行路人的外人,來操心鳳掌櫃的安危”
語罷,餘桐一把抓起步羽陽凝了劍指的手橫向一揮,直接將絕穹拉到了身前,一把將步羽陽推了回去“你再不過腦子添亂,就別怪我也給你敲暈了扔下去”
見步羽陽終於沒了動作,餘桐凝起劍指時笙頃刻從岩壁中拔出,再度淩空朝影蔓所在望去。
誰料,影蔓卻像是在蘇濯身上發現了什東西一般,忽然毫無預兆地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原來如此啊”
“沒想到,居然來得如此之快”
一邊說著,影蔓一邊將視線從蘇濯身上開始,挨個地掃過餘桐、步羽陽、敬嵐、步竹,乃至於那躺在地上的秦笑淵,但凡是場中人,每一個都在他眼中過了一遍。
真正直觀地正麵看影蔓,那熟悉之極的感覺抑製不住地彌散胸中。
敬嵐確信,這個人就是他在無塵寺十數載間,日日夜夜清掃的雕像之一,更是他在北寒山地下石碑上感受到過氣息的四魂獸影蔓
隨著其目光變動,蘇濯周身的藤蔓,竟一根根開始收縮回岩壁。
失去了束縛,蘇濯從岩壁之上掉落在地,原本空氣的熾熱居然極其突兀地散了
就像先前心茗說話時一般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又一次抬起的,那雙淡涼如夜幕戈壁的眼。
這一次的視線卻沒有落向心茗,亦未曾落向步羽陽,而是直直對上了那暗色罩帽下的臉。
開口嗓音淡涼,出口的,卻是讓整個圓晶廣場都為之一震的話語
“你,不是妖”
似是疑問,實為陳述
敬嵐眼瞳微縮,瞬間緊盯空中,那並沒有什意外情緒的影蔓。
心茗已經沒了意識,此時此刻,沒有誰能比蘇濯說出這樣的話,更加不容置疑。
她說影蔓不是妖,就證明,這是絕異天宮第三宮聞名於世的異嗅的判斷
可影蔓倘若不是妖那他是什
古生物能化人形的古生物有如此之高智慧的古生物
伴生妖族的祖主是一個古生物
敬嵐心頭一寒,就當下他所知的理論而言,唯有妖類能化人形,如果說古生物也能化人,那以它們生命的不可估量的年限,會成為何等可怕的存在
“回答你,對我而言沒有意義”
話語中意味不明,影蔓緩緩抬起了一手,鬥篷之下陰暗的視線忽然一轉“既然來了,那便開始這一切吧”
聽得此話,蘇濯像是忽然想到什一般麵色驟沉,當即朝敬嵐喝道“小心那蛇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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