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六章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南石圖騰 本章:第兩百一十六章

    “大約十年之前,具體時間已經模糊不清,我隻隱隱記得離開了師門。”

    “腦海隻留有一個,我與師父的,以自由為注的賭約”

    “她要我到赤風沙域黑曜塔,尋找一件與我相關的東西,而那件未知之物,正在我那懷胎十月之時殘忍將父親殺死,把我生下後遺棄在師門的'母親'手中”

    “因不願麵見這位母親,我嚐試過無數次由心違背此約,自行而去。”

    “卻每每都於違約第二日,再度蘇醒在離開師門的”

    “無法違背,更無路可行,若不依照賭約,就將是永的往複輪回、無止無休。”

    “一切,就起於我終歸認命的那一天”

    炎陽直射之下,敬嵐的後背泛起層層涼意,側目回頭看步羽陽。

    他此刻的目光,浮著和他一樣的深深地無力,就像在無塵寺眼睜睜看著桐示老人骨骼盡碎,又像是在凝、禦祭祀跟前,瞧著關向和身首分離

    步羽陽的嗓音接著一聲聲響了起來,將這一切的根源,由赤風沙域為起,層層掀出

    “九年前,我在這囚籠枷鎖之中,到了赤風沙域,都城盡雁。”

    “知曉黑曜塔為赤風沙域皇族政部之機要,必然不可隨意得見,便借一次酒樓恰逢的機緣,引起了皇族軍政二部之人的注意。”

    “這二人,便是我等今日始料未及的惡榜殘霄”

    “那年正值皇族權位更迭,心茗為軍部正統之後,與黑曜塔關聯甚微,因此我的目標不在她處,與之亦交集甚少。”

    “也由此開始了,與當時皇族政部二公主蘇濯的,一場長達一年之久的恩怨交鋒”

    “其間幸而尋得一次機會,混入黑曜塔中,在黑曜塔地下的偏殿之中,正式見到了我的母親。”

    “同時,也見到仿佛被寵愛至深,滿身穿著厚重華貴衣裝的,我從未知曉的先天不足、癡癡傻傻的妹妹”

    “父親早在我滿十月出生之前,就已經被母親殺死”

    “也就是說,這個所謂的妹妹和我流淌的血,不一樣”

    “可母親竟告訴我這個孩子與我同姓步,名竹,要我以血肉至親以待甚至取我的絕穹飛劍七日,借予她當做玩物”

    “或許是太多年的思慮猜忌,又或是那一刻為生父之憤然而生出的不甘不平”

    “我甚至連那件東西的尋找都拋於腦後,在極怒之中,從那個為玩物而欣喜癡笑孩子手中一把奪回絕穹,當麵質問了她,同為親生骨肉,為何差之以待”

    “得到的答案卻是,我未具那個看起來僅五、六的孩子身上,流淌的珍貴血液”

    “無法麵對這樣的答案,我連自己真正所為都忘卻,直到暗中撤出黑曜塔,幾經凶險被打成重傷逃回住處時,才回想起自己的一時衝動,究竟釀成了何其懊悔。”

    “一日未曾得到那件未知之物,我便一日仍在師門賭約的枷鎖之中,不得脫出。”

    “為此,我隻能以行路劍客的身份,繼續與蘇濯借賭局,獲取黑曜塔守備疏鬆的時間。”

    “興許是年少輕狂,偏愛鋒芒畢顯,我隻當蘇濯是皇族庇護下的天真公主,隻當她滿口隻言皇族神化的空想抱負,滿心隻認皇族代代的教條規則,竟妄自尊大與她賭下彼此十數年信念所向”

    “直到黑曜塔皇權易主之時,賭局如約,那一日,我才意識到,放眼赤風沙域皇族之後,恐怕沒有比她,更可怕的人”

    說到這,步羽陽明顯頓了頓,敬嵐側回的眼瞳,倒映著他緊緊咬牙而繃緊的肌肉。

    這一刻,他的眼竟湧出了敬嵐從未見過的掙紮抗拒,滿是紅血絲的雙眼死死盯著地麵,仿佛揭開那段記憶的同時,有什東西用燒紅烙鐵,開始在他的胸中熾灼。

    步羽陽緊緊握住了絕穹劍柄,好像能從往日相同的一脈劍路牽係中,再感知到熟悉的淺金劍光,再見那張瀟灑隨性、讓人分外安心的笑顏。

    然而彼端折返的,卻仍舊隻有那一天,在黑炎溶洞外的烈日之下,時笙回光返照輝然一瞬後,將空空如也的往後一生

    步羽陽修長指尖,自絕穹劍柄無聲滑落

    “風岩之戰開始的那天起,我就很少見到蘇濯,多是匆匆一麵,盡雁城戒嚴,進入黑曜塔更是無果。”

    “我本不願涉戰事紛亂,應當抽身退離,可兩場賭局,卻讓我避無可避,生生拖至盡雁周遭小城都被攻破,最久隻有一日,暗岩域就會兵臨城下的地步。”

    “正正在我束手無策之際,黑曜塔卻發生了一場大動亂,時至今日我都未曾知曉究竟發生了什,隻知道,赤風沙域皇族千百年的底蘊都在這一夕傾塌”

    “我趁亂混入黑曜塔再找我的母親,抓住的內部人員,卻都像被什東西嚇得神智錯亂,全都在說她在陰間魂界,說她被惡鬼啃碎了”

    “混亂不堪的信息中,我最終被指向了一個黑曜塔地下極深極隱蔽的地牢”

    聲音變得很模糊,步羽陽字句逐漸混亂,在敬嵐微微縮緊的瞳孔注視下,咬牙開口

    “我看到的是,那個孩子那天被打扮的光鮮亮麗的,我以為過得很好的妹妹,竟然,竟然”

    “竟然頭發髒亂衣衫襤褸,像牲畜一樣被鎖在地底定期取血,以供赤風沙域皇族使用”

    “那時的她滿身鮮血,就在我的眼前像野獸一樣,把趁暴亂闖進來,要置她於死地的人全部咬死了”

    “可她卻在看到我的一瞬間,臉上沒有了凶狠,呆呆盯著我”

    “隨後笑著拽直了鐵鏈,去拿落在她勉強能夠到距離的匕首。”

    “我提劍逼問她那未可知之物相關,逼問她母親去向。”

    “她卻好像絕穹劍尖是什都不知道,更連人語也說不清。”

    “竟就在我跟前,用匕首割了自己的喉嚨”

    “她頸間在流血,卻全然不顧傷勢凶險和絕穹劍刃之鋒,撲上前扒下我的酒壺,把匕首上纏著的頭發扯下,放入其中,接了滿滿一壺血”

    “笑著遞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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