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河陸居在深深地額地下,沒有寒風,沒有霜雪,是一座徹徹底底的地下城鎮。
滿街的行人來來去去,空氣也被染上微暖的溫度。
可此時此刻,敬嵐的渾身,卻都在念力的反饋之中變得冰涼
念力由敬嵐灌了鉛一般的雙腳滲入地麵,流水般鋪灑在街道一角。
人,很多的人在走每一個踏過的人都反饋出各自不同的氣息。
可與此同時,就在行走的人和人之間,卻有一股把靈魂透涼的詭異氣息,在整整齊齊地層疊反饋而來
就好像,成群結隊的什東西,走在人群中間一樣
“敬嵐兄敬嵐兄你到底在說什”
唐非塵晃了幾下手發現絲毫沒用,不得已隻能拉住敬嵐肩膀搖了搖“什看不見的東西白日青天,還能見鬼不成”
見鬼等等
敬嵐一驚,突然想起剛剛秦笑淵轉身跑走時,他以為是氣話的言語
“不走那你就自己在這條這條街上和鬼玩吧”
和鬼玩難道說這不是氣話,而是
“娘親,唐大人旁邊那個哥哥,是不是做了壞事啊”
誰知不待敬嵐思緒落下,不遠處一個走過的小孩,卻突然拉住身旁婦人指向敬嵐,奶聲奶氣道“為什麵具叔叔都盯著他看呢”
婦人本還在仔細查看手的藥包,一見敬嵐身旁唐非塵的絕異天宮袍服,趕緊把孩子的手拉了下來,責怪道“又在胡說,不可以用指頭指著別人”
訓完孩子,婦人趕緊有些抱歉彎了彎身,看向敬嵐兩人“不好意思啊唐大人,我家這孩子不知道什毛病,一生病就愛胡思亂想,上街老說些他自己想出來的故事,兩位大人千萬別放在心上。”
唐非塵禮貌地擺了擺手,笑道“童言無忌,劉夫人不必這生分,此次我們行動的吉凶,可都要托付於劉占士呢。”
“哪哪”劉夫人掩嘴笑了,輕撫著孩子的頭開口“絕異天宮此次肯一探鬼霧澗就已經是我們的福分了,這一天河陸居人日日夜夜盼著,不論結果,至少你們在這駐守的一個月,已經讓我們過了多少安穩日子。”
聽得劉夫人口中字句,敬嵐本在那詭異氣息之上的注意力,都不由得被吸引過來“鬼霧澗沼域傳說中那個鬼霧澗”
敬嵐訝異的反應反而讓劉夫人一愣,指尖不自覺放到了唇邊,神情有些不自然看向了唐非塵“唐大人這”
“無妨無妨,夫人不必擔心,反正這件事情明日就會在河陸居正式公開了。”一邊說著,唐非塵放在敬嵐肩上的手一邊拍了拍“敬嵐兄想必第一次來沼域吧。”
“我從炎域過來,剛到河陸居三天。”周圍氣息仍是濃濃地陰冷,敬嵐不舒服地摸了摸後頸,可卻沒法讓這感覺減淡分毫,當即沉了眉頭問道“你們剛剛說絕異天宮要探索鬼霧澗”
唐非塵摸著下巴若有所思,點頭道“是啊,我這次接到召回令也有些震驚,明明還有小半年,就是我們承辦的隆鼎武擂,本部怎會想著在這個節骨眼,進軍鬼霧澗那凶險之地呢”
敬嵐不由得心頭威震,算是明白過來,為什他會在河陸畋社一無所獲。
以前在醉月閣資料庫看雜書的時候,洛秋秋有跟他提到過,鬼霧澗,讓沼域國都丹陸城被其他各域人戲稱“丹陸鬼城”的始作俑者,在整個沼域邪門傳說迭起,讓無數人畏之如虎的地方
第一宮竟然是要探索鬼霧澗,那確實值得上空了河陸畋社三個木架
想到這,敬嵐頓了頓,疑惑道“那這和河陸居的安定有什關係”
聽到這個話題,唐非塵卻愣在了原處,臉上飛起一抹尷尬,又被他迅速掩藏,微微張著嘴似是不知道該怎回答。
劉夫人卻率先歎了口氣,一句句開口道“大人你有所不知,鬼霧澗這地方,實在是邪性得很”
“丹陸是沼域都城,距鬼霧澗有百之遙,都因它而被傳為鬼城,何況我們這僅僅據它三十的河陸居呢”
“自古以來,從過了午時陰陽交匯開始,陽氣就逐漸衰弱,河陸居深在地下,常有異事發生。”
“黃昏戌時一至,不到雞鳴醜時,是誰也不能上街的”
一邊說著,劉夫人臉上隱隱露出了恐懼,壓低了聲音道“住在河陸居的人都清楚,但凡是在夜間不歸的人,大多是要被無常索去的”
敬嵐聽得入神,卻被唐非塵掐了一把肩膀,敬嵐一愣,扭頭卻見唐非塵一臉幾乎要憋不住的嫌棄,頓時有些尷尬起來。
誰料,剛剛被劉夫人訓斥得有些失落的小男孩,抬頭瞧見唐非塵的表情,頓時皺起了眉頭,像是極力想要證明似的,誇張地大聲道“真的有麵具叔叔以前有很多別的地方的人來,爹說他們晚上在城做壞事,麵具叔叔就跟著他們,他們就全部都被懲罰了”
聽得此話,劉夫人頓時訓斥道“你還胡說什麵具叔叔這是不敬鬼神”
“我偷偷跟著爹看到過”小男孩吸了吸鼻涕,小手在嘴邊大大比成一個圈“他們的嘴會張得特別特別大,坐在小巷子瞪我,麵具叔叔就站在他們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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