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在心頭並未出口，而此時，臉上的震驚說明了一切。

    香囊從萬千大道而來，葉凡站在那，眼神中，有著驚濤駭浪。

    他已身死，重來一世，前世的封王印記卻依舊還在。

    時空的輪轉並沒有徹底抹除他存在過的痕跡。

    “那香囊附加的英靈意識，是誰？”饒是葉凡見多識廣，也從未有聽聞這樣的事情，看著那香囊飄來，一時間有些微微的僵硬。

    一旁，白澤同樣看著那飄來的香囊，眼神有著難以置信。

    先靈不會庇佑裁決者，換而言之，殺伐之主就是另一種意義上天譴的人，這是這些先靈殘存意識的共識，此刻，卻有先靈打破了這共識。

    “那是什人的先靈。”香囊已在眼前，白澤卻是微微後退，似乎感覺不對勁。

    時間過去，眨眼，香囊已經飄到了葉凡的麵前，靜靜漂浮。

    葉凡注視著香囊，香囊似乎也在注視著他。

    雙方僵持，或許是沒有危險，香囊並沒有附身於葉凡，隻是停頓，下一刻，香囊中，一道歎氣的聲音響了起來。

    “我終究沒有走到那一步啊。”

    聲音帶著滄桑，是一個年邁者的感歎，葉凡聽在耳中，卻是一下子明白了過來。

    他的重生是跟皇級禦獸時空龍有關，大概率穿梭了時間，但穿梭不是重置，一些有永性的東西並沒有受到影響，這香囊，或者說登神門內的萬千大道便沒有。

    這香囊上，殘存了前世自己封王時的神念，它的殘存，留下了那時的神念，這神念獨立於自己之外，又脫身於自己之中。

    換句話說，神念便是前世他的一部分，此時他們相見，神念已經明白了自己身死重來。

    “季傑害死了你。”葉凡對著香囊道。

    “是他啊。”香囊內，聲音停滯，很快，略帶苦澀道：“或許我早該想到。”

    “有無形的大手布下了迷霧，當時你身處迷霧，並沒有察覺。”白澤在一旁，葉凡盡可能的加密著自己的話：“人族大亂不是偶然，是有心者的推動，我一路走來步步為營，已經有所窺探，發現了端倪，季傑還有許多人，或許都是那隻大手和上位者的博弈。”

    “新王們大概率也是他們的博弈，百戰他們的隕落，並不是看上去的那簡單。”

    “明白了。”香囊震動，此時，似乎掃視葉凡，很快道：“很多東西都已經改變了吧。”

    “是。”葉凡點頭，“我找到了家族，知道了自己的血脈，挽救了家族覆滅。”

    “發小好友皆在，我會讓他們成長為一方強者。”

    “父母安康，他們現在過的安逸，無憂無慮，不會像那時一般了。”

    “很好，很好。”聽著葉凡的敘述，香囊內的聲音回應，那聲音，卻像是帶上了一絲哽咽。

    “那時做過無數次的夢，竟然還會有成真之時。”

    說了一句，香囊內，似乎想起了什，焦急道：

    “她呢，她還好嗎？”

    “她……”這一次的問題卻是讓葉凡停頓了。

    “沒有改變嗎？”

    “改變了。”再一次的提問，葉凡搖頭，“我為殺伐，不再相遇，就是最好的改變。”

    “如此……”香囊沉寂，片刻，低語道：“如此的話，我也就不再有執念了。”

    話音落地，香囊震動，上麵的熒光卻是在慢慢的散去。

    “你是執念所鑄嗎？”葉凡反應了過來，問道。

    “萬千大道上，凡英靈，皆為執念所鑄。”香囊的聲音已經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