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國已經在緊鑼密鼓地準備戰爭,五十萬大軍的規模難不倒楚國,他們拉出這種規模的大軍,顯然是不想戰爭發生在楚國境內的。
這說的話,智瑤的謀略好像是取得了成功?
“楚國在‘郢’集結大軍有二十萬之數,在越地有兵十五萬,在蔡地有兵十五萬。”
“臣聽聞,屈景昭三族精銳盡出,重組‘左右廣’之衛,年來往雲夢澤捕殺犀牛、鱷魚,趕製皮兜。”
“各地封君之中唯項氏高調,梁氏附翼其後,自成其勢。”
智瑤進駐“新鄭”的鄭國原宮城之中,坐在主位上聽取匯報。
鄭國以“新鄭”為都城的時間長達三百多年,期間不斷修築“新鄭”,除了搞出九道防禦鏈之外,他們還對宮城進行不斷的擴建。
隻不過,晉國與楚國開始爭霸,鄭國成了晉軍與楚軍不斷廝殺的戰場,直接讓鄭國持續遭罪,致使鄭國的國力一天不如一天,一再被擴建的宮城還是顯得有些小家子氣。
拿開朝會的大殿來說,空間比較狹隘也就不提了,看不到大氣的布置,哪怕是殿中最顯眼的承重柱也看不到凋塑。
大殿狹小到什份上?從進門到主位也就三十米不到的長度,殿內寬度也就二十米左右。
當前的時代,開朝會時並不是讓群臣站著,會有分在兩側的座位。
一道桉幾的長度怎都有一百六十厘米左右,座位之間需要間隔,入門必須有足夠的間隔空間,台陛下方也要跟群臣的座位有足夠的間隔,三十米的長度擺上八張桉幾就是極限了。
等於說,擺放在前列的座位,兩側合起來隻有十六個座位,哪怕後方也有座位,其實一樣需要間隔,更要讓出其它空間,導致整個大殿的座位合起來絕對不超過三十二個。
開朝會的大殿也就容得下三十二位臣子入座,每一次朝會一般有不在中樞擔任官職的貴族參與,中樞任職的官員再加上臨時參與的貴族,蒸蒸日上的國勢之下怎看都會顯得不夠。
智瑤向下看去,看到顯得擁擠就很不得勁。
不過,這是原鄭國君臣用來開朝會的大殿?那沒事了。
鄭國的日子一天不如一天,到最後能不能填滿大殿座位都是一個未知數,哪怕能填滿都可能是湊數的居多。
剛剛智瑤聽到了什,項氏?
“此項氏,乃是何人?”智瑤問道。
楚國項氏?很難不讓智瑤被吸引到注意力。
台狐從座位站起來,答道:“項氏,項國公族後裔,當前家主為項武,封地在‘唐’一帶。項氏有城兩座,治下屬民應有六萬餘,部曲近三千。”
部曲是楚國那邊的說法,相當於“士”和“徒”這種中原的職業士兵。
智瑤稍微愣了一下。
其實,主要是以後的項氏太牛逼,導致智瑤有一種“先入為主”的印象,下意識以為項氏有多強大。
隻不過,有六萬餘屬民,再加上三千左右的職業士兵,真不能算多弱了。
畢竟,當前算起來是戰國初期,不是嗎?
當然,目前的項氏距離智瑤所知道的項氏,差距還是非常大的。
孫武不解地問道:“大王特意詢問項氏,可是有不平常之處?”
智瑤了解到當前的項氏,搖了搖頭說道:“寡人好奇項氏如何高調。”
作為宦官令的台狐就是應該為智瑤滿足一切,決定後麵好好派人了解一下項氏,免得到時候智瑤再問,答不出來會顯得很失職。
孫武笑著說道:“楚國滅國五十餘,失去國祚遺民皆與楚國一體。楚國公族強勢自是無礙,如今遭受反噬罷了。”
那個“遺民”特指失去國祚的公族以及貴族,可不是什普通黎庶。
在春秋戰國時代,有姓有氏才是“民”。
同時,一開始的“民”並沒有隨後那不堪,僅僅是去到蠻荒之地開拓,消滅或驅逐異族使得諸夏苗裔有生存空間,站在諸夏立場就該值得敬佩。
在諸夏,起初隻有八“姓”,不分排名先後為姬、薑、姒、姚、嬴、妘、媯、妊,傳聞是人類氏族社會時期最古老的部族。
按照規則,一個人的姓不變,氏可以根據官職或封地而變更。
那同姓的人,他們其實是有著相同的祖先,也即是多少年前是一家說法的出處。
諸夏的生存空間從來都不是平白得來,期間不知道曆經了多少艱辛,又犧牲了多少先輩,
氏在一開始是一種特殊榮耀,每一個“氏”的誕生,其實隻說明了一點,諸夏又增加了哪一片生存空間;後麵有了成體製的製度,才導致“氏”被賦予了另一種含義,也就是官職。
孫武的那個說法成立。
楚國是春秋時代滅國最多的一個國家,本著“存亡續絕”的理念,沒有做斬草除根的操作,各個被滅的諸侯後裔肯定會成為楚國的一員,並且還是作為特權階層。
他們在楚國公族強勢的時候,不可避免要成為楚國的羽翼,為了楚國的強盛添磚加瓦。
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就是養國公族後裔養由基,他的“中華第一神箭手”稱號可不是吹噓出來,完全是在楚國與各個諸侯國的戰爭用敵將小命達成的成就,可見為楚國立下了多少汗馬功勞。
恰恰也是楚國滅掉的國家太多,那些被滅國家的後裔在楚國內部站穩腳跟,一旦楚國的公族不是那強勢,他們難免就會成為楚國內部的隱患。
隻是,楚國封君為患的鍋需要屈氏、景氏和昭氏來背,作為楚國公族的他們率先搞“圈地自萌”那一套,其餘貴族隻是有樣學樣而已。
智瑤現在最為重視的問題就一個,問道:“如此說來,楚公族與地方封君再次團結?”
一個問題,問得眾臣麵麵相覷。
不怕事的孫武笑著說道:“已有滅國之危,便是矛盾太大,何人願做亡國之民。”
智瑤壓根就不是那簡單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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