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老大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到了,盡管他的內心十分驚慌,但臉上還是盡量保持住該有的鎮定。
他明白,此時城牆上的其他崗哨,一定在盯著自己,隻要稍有動作,一定會被崗哨上麵的機槍掃成馬蜂窩。
他屏住呼吸,緩緩轉過身子,看到眼前佇立的是一個帶著哭喪臉麵具的長官。
盡管事先了解過摩梭城的等級製度,知道城但凡有一官半職的,全都要帶麵具,不帶麵具則是最底層的兵丁。
但是大半夜碰到這一個哭喪臉麵具,還是讓人心驚膽寒。黑衣老大也算是久經沙場的老手,執行過的任務和殺過的人,早已經記不清了。
跑到摩梭城執行賞金任務,還是第一次。徐香給出的酬金,順利幹完這一票足以金盆洗手,但是風險和收益永遠是成正比。
如果稍有差池,就會萬劫不複。
所以黑衣老大十分謹慎,出的話全都字斟句酌。
“長官,我隻是……”黑衣老大猶豫了一下,瞄著四周,發現附近有一個僅供衛兵專用的茶水亭,“我隻是過來接一下熱水,泡點茶呢,提神提神,不然值班沒精神,接好我就回去值守了。”
“你不知道現在是值崗時間?為什還要隨便走動?接水可不是理由!大聲告訴我,你是哪個分隊的?值守的是哪一號崗哨?”哭喪臉大聲質問,旁邊的鬥牛犬幫襯,叫得越來越凶,不斷嚐試著掙紮要撲上來,“給我住嘴!別吵吵!”
哭喪臉撇過頭對著鬥牛犬斥,隨即用手指著狗頭,那頭鬥牛犬立刻“嗚嗚”夾著尾巴躲到了狗舍,半漆黑的狗舍露出兩隻哀怨的眼睛。
“長官,真的熬不住了,要走動,要喝茶,順便上個廁所。”黑衣人老大賠著笑臉,一邊點頭哈腰,表現得比剛才那隻狗還要聽話。
“問你話呢?哪個分隊哪個崗哨的?”
黑衣老大看到對方依舊不依不饒,心頓時覺得麻煩來了。要是讓對方一直問下去,肯定會看出馬腳,這樣一來,任務還沒執行成功,自己下半生可就要呆在這摩梭城了。
“長官,我口渴得厲害,真的要喝水才行。”黑衣老大不敢正麵回答,於是將話題引到一邊。
“既然口渴,那就去接水泡茶吧,下次可別擅自走動,按照摩梭城的律法,可是要吃板子的!”
黑衣老大一聽,這個方法果然奏效,已經成功將話題引開了,於是不停地點頭哈腰:“謝謝長官的理解!謝謝長官的理解,下次不敢隨便走動了,一定會按照程序申請喝水!”
原來就要糊弄過去的環節,沒想到黑衣老大一彎腰下來,馬上露出了端倪。
哭喪臉從領口的地方,看到對方的大衣麵,穿著黝黑的夜行衣,立刻明白了怎回事。他不動聲色,將手慢慢移動到腰間的地方,正準備要掏槍。
黑衣老大這時候也注意到了對方的手在移動。
“絕不能讓他開槍,不然這賞金任務可沒法執行了!”黑衣老大心暗想。
“長官,你看,崗哨有人在叫您呢!”黑衣老大伸出右手,指著城牆上的崗哨。
哭喪臉果然中計,剛轉過臉,就被黑衣人一把鎖住了喉嚨。另一隻手按住了腰間的手槍。
此時,躲在狗舍的鬥牛犬,看到這個場景,立馬跳了出來,正要扯開嗓子一陣亂吠,但是被黑衣老大一陣狠毒的目光給逼退了回去,不停地在狗窩“嗚嗚”哀怨。
估計這隻鬥牛犬,長這大,還沒見過如此凶狠,目光帶殺氣的人物。
“死在我手也值得了!”黑衣人一用力,立刻抓爆了對方的喉管,對方還沒有來得及求救,溫熱的鮮血直接從嘴巴還有鼻孔流了出來。
為了避免節外生枝,黑衣老大直接扶著哭喪臉,快速走進茶水亭,將對方的麵具和外套換下來之後,然後將屍體塞在茶水櫃之下,最後用溫水洗了一下滿是鮮血的雙手,打開地圖,簡單看了一下,然後徑直朝閻王爺的住處走去。
一路上,黑衣老大的舉止顯得十分鎮定,碰到其他夜巡的士兵向他敬禮以及問好,他隻是象征性地點了一下頭。
沒有必要的回答,隻會讓自己漏出馬腳。時間長了,也會漏出馬腳,所以,找到閻王爺的住處,布置好炸藥,佯裝刺殺他,就已經成功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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