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禹垂眼，“你自己不走回白道，江寒死後，老子給你後路好幾條。”

    他嬉笑，修長的睫毛像一把把逐漸刻出形狀的刀，“碧兒，本性難改，你聽過？

    你在何楚楚背後出的那幾個餿主意，我是給你薄麵，也念了舊情。”

    “這我隱隱猜到，你對我還是有一分不同的，從前幫我做錯事，你也睜隻眼閉著

    眼，都是因為那一夜你睡我欠我嘛。這幾次，你沒來撕我，感謝啊。”何楚楚搖

    頭，失落的笑。

    “你心清楚就好，清楚就不要拿客氣當臉。”

    他勾過來一把椅子，慢慢坐下，麵冷無情。

    何碧兒失笑著走過去，雙手按住他兩側的扶手，與他距離很近，盯著他那道驍勇的

    斷眉，她抬手想摸一下。

    江城禹冷冷躲開。

    她沒放過，勾起唇亮出懷一張紙，慢慢摸上他眉峰，“重做的配型，可是老長

    眼，還是匹配啊。我曉得你心中一萬個艸，不過，你這種人，誰又敢太多算計你？

    放心，如假包換的真匹配。”

    江城禹劈手奪過來，看過後，碾碎，丟掉。

    他打電話給阿左。

    阿左，“何碧兒的血是我送到醫生那的，無差錯了……大佬，對不住，是我上次

    沒心和尚龍瞞著點，馬仔去驗血，這幫貨總有疏漏。”

    江城禹盯著麵前短發從容的女人，如毒蛇冷笑，“不是你不夠心，是有些人長了

    蒼蠅複眼。”

    何碧兒並不生氣，也跟著略略一笑，“你怎都無妨，我不光心，上還眷顧我呢。”

    “這高興給我女配型？那你來配啊。”他勾唇，邪氣冷冷的笑。

    這幅無所謂的態度，也就是表麵。

    何碧兒紮他逆鱗，“行，我知道你不爽，從結果出來遞到你麵前，我讓你冷落蘇家

    玉，不能和她聯係，這才半個月。你若是不在意我這點脊髓，那你配合什？阿

    禹，人混一世再威風凜凜，大佬萬人不敢惹，可總有災人禍，讓你不得不低頭。”

    “低頭有什好？還是抬頭好吧，低頭爽不了你。”他麵無表情地吐煙圈。

    何碧兒一愣，微微繃著臉，又笑，“難怪何楚楚總你賤格，你壞。一點都沒變。”

    “正事，我有脊髓，救得了你女兒，三更救，無更活。但下沒免費午餐，這你

    最懂。”

    “怎？睡你一次啊？”江城禹嬉笑，叼著煙蒂，眼底那股冷煞安安靜靜，抬手就扯

    她旗袍的領子。

    饒是何碧兒這沉穩，也被他邪魅的氣息弄得微微繃不住臉了，耳根閃過一抹紅。

    她強自遏製住，反扣住他，“別用美男計，我了解你，頂多是稍後我就被幹倒在

    地，睡什睡，你硬都沒硬。我可不是何楚楚那個傻瓜，你隨便兩句我眼睛都要暈。”

    江城禹枕著手臂，湊近她耳邊，冷冷壞笑，“你的確還不如何楚楚了。年輕就是膠

    原蛋白，一掐都是軟的。”

    指的是哪方麵，彼此都懂。

    何碧兒冷冽下眼神，反笑，“你在這模糊焦點也無用，反間計激不起我的嫉妒

    心。我和你，未必結束了，但不是現在，好好聽我的條件。”

    江城禹冷眼，甩開她。

    何楚楚看著他，“我來救你女兒，不是不可以。條件有幾個。第一，我爹地你必

    須和何楚楚最快注冊完婚，期限是兩周之內。你的聘禮，他親自提要求，別舍不得

    給。第二，你開除我在K幫的職位，抹去我這些年所有黑道軌跡，你做得到的，我

    要回歸何家。”

    江城禹眯起眼，冷冷盯著她，眼神閃過一絲詫異：“老子無聽錯？何楚楚我和我結

    婚，不是你啊。”

    何碧兒抿緊紅唇，細笑，“我愛我妹妹啊。”

    “看來你為了回歸何家，走白道大業，真下了苦功夫了。”

    “我剛才過，男人好像靠不住，這些年我過的什日子，隻有我自己知道。”

    “難道不是你自己作來的？”江城禹嬉笑，眼底閃過一道暗邃冷光。

    彼此都知道，當年他挽留過，她也拒絕過，在那件事之後。

    何碧兒吸口氣，輕笑緩慢，“還沒完呢，然後是第三個條件，也最重要的一個條件。”

    “蘇家玉肚子的孩子，我們何家要求要立即打掉它！至於蘇家玉，沒了孩子也沒

    有什感動地的救女理由，她還賴在你身邊幹什？她自然也是盡快趕走，我知

    你有點惻隱之心，斬斷了，這輩子別和這個女人來往！”

    “你講什？”江城禹好似聽到笑話，眼神懶懶的，眯起眼尾一道桃花細紋。

    那眼底，卻是釋放出見骨頭的冷意了。

    他要笑不笑，注意力全在第一句上麵，站起身，倒在牆上的影子猶如變身的猛獸，

    那一刻掐向何碧兒時，何碧兒竟然忘了反抗。

    但她也不是肖，很快兩手扣住他的腕子，“阿禹，你最好冷靜一點。”

    “你打孩子就打掉孩子啊？怎，是你肚子的種？誰他媽給你的臉這不要

    臉的話，嗯？”他掐緊！

    何碧兒用力扣他的虎口，力比力，她揚起笑顏，“你盡管出氣，不過你心清楚，

    脊髓在我的脊柱。”

    “打掉一個沒用的孩子，救了一個五歲的女兒，人生總要有取舍。”

    取舍？

    江城禹眼前閃過那女人柔柔弱弱的臉，大腹便便的溫柔身形。

    打掉？

    他眉眼間橫起一股令人恐怖的戾氣，低頭盯著何碧兒的臉，欺近她，慢慢的笑，

    “把你弄死，也能拿骨髓嘛。”

    何碧兒瞠圓眼睛，片刻就笑了，“你對我應該起不了殺心，不是你女人，那也是曾

    經的過命兄弟。其實你最睿智，我是何家姐，如今你手掌的一切，你還要不

    要？何家的人，不好動，阿禹，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