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知趣地停止吹動,窸窸窣窣的夜晚瞬間安靜下來。
不知道為什,明明威脅自己生命的敵人已經被製服並帶走,但此時此刻,傅澤又感覺到了危險。
而這種危險,並不危及生命,卻有著同樣叫人坐立難安的能力。
這家夥,該不會是想問他告白的事?
傅澤支支吾吾:“事情還沒解決,我哥那關你還沒過,沒這快答應你……”
沒等他說完,顧唯昭忽然掐了一把他的臉,手指微微用力,半是無奈半是氣惱地說:“我不是說這個。”
傅澤因為突如其來的疼痛而蓄出一點淚花,眨眨眼:“那是什?”
“今晚你為什不按照計劃行事?”顧唯昭盯著他的眼睛,“明明應該在援軍來的時候好好藏起來,跟自己人會合,卻跟著那四個人渣走了。”
“要是剛才我們晚來一步——”
眼看顧唯昭越說,怒火燒得越旺,傅澤心也越虛。
他覺得這種時候不能讓顧唯昭繼續說下去,但一時半會兒又不知道怎反駁。
——解釋不了,那就把顧唯昭的嘴堵住算了。
這個念頭像是在樹冠上積蓄一夜的雪,被不知從何處而來的風輕輕一推,便鋪天蓋地而來,迅速覆蓋了傅澤的心神,
他盯著顧唯昭的嘴,莫名其妙地腦子一熱,一手勾住對方的脖子,促使對方下意識低頭。
隨後,他仰頭,吻上了顧唯昭那張喋喋不休的嘴。
因為心急而難以停歇的話語瞬間消失,顧唯昭和傅澤麵麵相覷,難得臉上流露出茫然和無措。
短暫的沉默過後,傅澤終於意識到自己做了什,眨眼間臉就像是枝頭惹了雪的紅梅。他慌慌張地鬆開強迫對方低下頭的手,遲來的羞澀如同最佳的動力來源,催動著他一個轉身便往山洞的方向跑。
要死要死要死!
他居然強吻了顧唯昭!
救命啊他剛剛仿佛在耍流氓!
告白還沒同意呢,他就幹出這種事!
得跑,得趕緊跑。
要是顧唯昭反應過來了,他就——
“跑什。”
沒等傅澤把自己被抓住之後會有什後果給理清楚,他被顧唯昭追上來,成功地捉住了手,並非常自然地十指交握。
相較於傅澤的微微喘氣,顧唯昭顯得遊刃有餘,氣定神閑:“耍完流氓就想跑?你得對我負責啊,傅少爺。”
“不負責也行,正好可以找你哥要說法。”
傅澤:“?”他一臉疑惑地看向顧唯昭笑容燦爛的側臉,不明白為什對方突然這說。
總感覺哪不太對。
而且,這話說得他好像是個始亂終棄的花花公子似的。
而且,這話說得他好像是個始亂終棄的花花公子似的。
傅澤正一頭霧水的時候,兩人已經回到了山洞處,看到了正帶著一幫手下,把一個陌生的男人圍起來的秦哥。
見到熟人,傅澤頓時暫時忘卻了剛才的不解之謎,拽著顧唯昭,雀躍地跑過去:“你們沒事吧?”
秦哥正聽到傅澤的聲音,猛地轉身,哭嚎著跑過來:“你可算來了,快勸勸你哥吧!”
傅澤被他哭得一臉懵逼:“我哥也來了?按照計劃,他不是得待在家嗎?”
“那是你二哥!我說的是你大哥啊!”
秦哥哭得肝腸寸斷:“快快快,快攔住他,別讓他再進帳篷折騰嶽千星那幾個混賬了。太慘了,幾個人都被他說得快背過氣,再多說幾句,我都擔心他們突發心髒病去世。”
“我……大哥?”
傅澤不可置信地重複了一遍這三個字,旋即想起之前在山洞收到的紙條。
此時,背對著他坐在帳篷外的男人站起來,並轉過身,一張隻存在於回憶和照片中的臉,被篝火的熏光暈開一片暖意,朝傅澤展顏一笑:“這多年沒見,還認得哥哥嗎?”
傅澤隻覺得自己的呼吸都停滯片刻,隻傻乎乎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和傅恩對視:“哥……哥哥哥?”
“壞了,這多年沒見,我弟成鴿子了。”傅恩故作愁苦地按了按眉心,接著寵溺地張開雙臂,“算了,鴿子弟弟也挺可愛的,不嫌棄。來抱一個?”
緊握在手上的力道鬆開,傅澤惶惶不安地側頭,用求救般的語氣說:“我真不是幻覺?還是說這人是你們準備好,找了個人整容,給我當慰問品?”
傅恩因為傅澤的腦洞大開,一張笑臉僵住:“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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