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釋每走一步，都越來越慢，好似有千萬鈞重物壓在他的肩上，每一步，都是對他道心與自身的磨練。混沌神石，不僅僅承載諸多道法，亦是包含了道與理的見解，每走一步都要與混沌神石上的留下的道法互相印證。

    誠然凡釋此時還異常的弱，對於道與法的見解還非常淺薄，甚至還沒有登堂入室，但也不能他一無是處，他最大的長處，就是來自前世信息爆炸的年代，那個時代，各種理念馬行空，百家匯聚，各種古老的典籍隨處可見。凡釋所想的，在這個世界來看，可謂是離經叛道，細細想來，卻又合乎道與理。

    這是理念的碰撞，站的高度不一樣，看的自然就不一樣。一個是站在先賢的肩膀上看世界，一個是站在先賢的腳趾上看世界，自然也就不一樣，但是不能站在先賢腳趾看世界的人就一無是處，相反來比較，這才是根基，先賢之所以能捉星拿月，神通萬變，那就是他們的根基決定他成長的高度。

    還有有一點，這個世界的路，已經被無數前賢走過無數次，總結下來的道路，都是非常穩健。但是每條路都已經他們走到了極致，後來者如若想超越他們，不僅有賦與氣運，還需要熔煉各種道法，不斷淬煉自己的道路。

    凡釋現在做的就是與混沌神石上蘊含的道法，印證自己的路，印證他最基本的根基，太過高深的東西，他也領悟不了，此刻他的時候不過是合一境後期修為，雖以他現在的實力，力拚法相中期的修士毫無壓力，但是印證道法涉及的東西太過玄奧，如果不是他識海中三根大道魂柱運道了無上道則，隻怕他也沒有機緣能印證自身。

    薑君他們幾人對凡釋陷入悟道中異常羨慕，雖然他們的賦在這個世界中也是出類拔萃，但是悟道，但是悟道，純粹靠個人的機緣與底蘊，他們都是生而不凡的絕世驕，自然不甘心落後凡釋這個出生在苦寒之地的人。

    不過他們也不是容不得他人比自己強的人，尤其凡釋還是八大姓氏中姬氏嫡脈之人，不甘不代表嫉妒，八大姓氏族人可以是人類發展的八個支流，源於炎黃，打斷了骨頭還連著筋，不可分離。

    “三省吾身！”

    凡釋放棄了那些高深莫測的道則，回歸最原始，最根本的問題，到底是他們選擇了自己，還是自己的存在影響了他們，這個問題自他重生就一直困惑著他。

    自重生雲大陸，龍紋戒開啟之後，蕩山一行之後，凡釋的人生軌跡就發生了翻覆地的變化，一雙無形的大手，一直在安排著他前進的道路，但凡釋也靠著自己逆的氣運，連番獲得各種奇遇，甚至還在臥龍鎮城主府，覺醒了炎黃傲骨，碧血丹心，力壓血衣公子，一戰成名，之後凡府藏經閣一行，更是在通路上獲得無上傳承。

    他回想每一個細節，生怕遺漏一點點蛛絲馬跡，但到最後還是沒有發現，這個問題就好像消失先有雞，還是先有蛋，這個問題是一個死循環。不過有一點，就是龍紋戒，一切的突破點就在龍紋戒上。畢竟他重生在個陌生的世界，是龍紋戒這個始作俑者導致了這一切的發生。兔八爺已經化作涅槃道種，混沌頑石又是一個老大爺，半都憋不出一個屁來的老頑固，這個問題在它麵前自然不會有答案。

    混沌神石上此刻留下了一個充滿了疑惑的身影，這道身影不斷的重複著凡釋所遺留下來的問題，不斷的向混沌神石詢問，有不斷的自我問答。這一道疑問的身影注定不會有答案，混沌石神上的時間好似是固定的，像複讀機一般，不斷的重複。

    姬垚也看出來了凡釋的疑惑，甚至他也揣度出凡釋心中的疑問，畢竟能覺醒炎黃傲骨，碧血丹心的族人，但是他也沒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