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城破日

類別:未分類 作者:神威如獄3 本章:第三章 城破日

    一個鋼鐵麵孔的人走在軍團營地中,過往的士兵紛紛禮讓。

    盧基烏斯穿著那身重量達到尋常人難以想象程度的重型板甲腳步輕快的回到了自己的帳篷。

    當他進入帳篷時,幾個瞎眼的奴隸摸索著送上一些水和食物,他們都戰戰兢兢,生怕擋了路或者因為一些不經意的舉動惹得這位脾氣乖戾的主人生氣,那把掛在帳篷的大刀上沾滿洗不幹淨的血跡,麵可是有不少屬於奴隸。

    退了幾個奴隸並命令他們關上帳門以後,盧基烏斯緩緩坐在一張桌子前,一動不動的沉思良久,直到外麵的光線逐漸昏暗下去,他才忽然舉起手臂將戴著的那個頭盔摘下。

    這東西落在桌子上發出一聲悶響,不但沉重之極而且佩戴起來絲毫不覺得舒適,幾乎可說是一個刑具,不僅僅是這個頭盔,他身上一整套盔甲都不是普通人能用的東西。

    這身裝備由軍團之中技藝最精湛的工匠打造,不知道過程中耗費多少人力物力,材料甚至用到了製造動力裝甲甲片時使用的特種鋼材,不但外表駭人,而且防禦力極其變態,別說是大刀長矛,就算是那些掠奪者手的衝鋒槍和手槍也隻能打出一些火花和劃痕。

    代價是,穿著這東西行走起來跟背著一頭雙頭牛也差不多了,盧基烏斯善使長柄大刀,戰鬥中需要腳步靈活才能舞好兵刃,這套戰甲雖說在防禦層麵無可指摘,但在實戰中很難說會不會拖後腿。

    隻有怪物一樣的人才能正常使用這套戰甲,而想要穿上它後在戰場上自由行動,恐怕隻有怪物中的怪物才能做到,盧基烏斯,正是這樣一個怪物中的怪物,這套極端沉重的戰甲是凱撒為盧基烏斯量身訂製的,卡在他所能承擔的極限重量上最大程度的增強了防禦能力,可怕的外觀提升了他的威嚴,強大、神秘、殘酷,自被人所周知以來,圍繞著他的種種傳聞在軍團內部從未平息過。

    盧基烏斯不能脫下這套戰甲,甚至不能以真麵目示人,為此他身邊的所有奴隸甚至被刺瞎雙眼。

    因為這套裝備是他形象的一部分,如果他露出真麵容,如果他暴露,他就不是盧基烏斯了。

    作為‘標杆’他不該擁有自己的臉,那張鐵麵具,就是他的臉。

    盧基烏斯過去是否有過,盧基烏斯不知道,但至少就他所了解的情況而言,盧基烏斯的‘設定’總是順應凱撒的需求而發生變化,暫時來說,目前在軍團官方口徑中所闡述的百夫長盧基烏斯的來曆是這樣的:一個在德州,名為金狼部落的部落之中出現了一位驍勇善的戰士,當軍團準備攻打這個部落時,盧基烏斯決心投靠強大的軍團,主動殺死了準備抵抗到底的酋長,帶著剩餘的部落戰士歸降凱撒,隨後因為其強大的戰鬥技巧和指揮能力被凱撒看重得到火箭晉升,短短幾年以後就晉升為軍團最年輕的百夫長。

    盧基烏斯沉默的獨自坐在帳篷,有些時候,年輕氣盛的他無法忍耐本能,會讓人帶女奴隸進來,可那些被帶進來的女奴隸從未有機會離開他的帳篷。凱撒說的很清楚,盧基烏斯可以隨意做他喜歡做的事情,但如果因為任何一種原因,他的真實情況被暴露出去,那他將遭到抹除。

    因此,人們暗中議論盧基烏斯對待女人十分殘忍,任何被挑中送去他手的女人都不會有好下場,盧基烏斯自然不會去辯駁,這在普遍貶低女性的軍團意識形態也算不得什大事,甚至還有很多人覺得他這做對於他的日常行事作風而言實在是太過於正常。

    婦女們對他保持著極端的恐懼,能離他多遠就躲多遠。

    昏暗的帳篷,一個眼神令人畏懼的金發金須青年人坐在那,緩緩攥緊了拳頭。

    如果有人闖進來看到這位百夫長盧基烏斯的真容,肯定會為他的年輕而震驚,這樣的年紀,理論上來說隻配當一個軍團新兵,可他卻已經是一位百夫長了,人們普遍認為盧基烏斯整天戴著麵具是因為他的麵容過於醜陋,那張冷酷的鐵麵具是一種出於對凱撒的尊重而做出的遮掩,實際上盧基烏斯長得並不醜陋,甚至可以說是十分帥氣的,但這毫無意義...

    盧基烏斯永遠不可能以真麵目示人,除非他被敵人所殺,因為盧基烏斯不是一個真人,而是一個神話,隻要凱撒需要,他可以出身於任何一個地方的任何一個部落,並因為任何原因需要終身佩戴鐵麵具,但不論盧基烏斯的故事究竟如何,盧基烏斯本身就是一把被凱撒親手鑄造出來的武器,他的存在本身就可以打擊敵人並鼓舞軍團,這種效果是凱撒對他一切優待的根源。

    所以,盧基烏斯珍視自己的神秘感,他小心翼翼的培養這張鐵麵具,讓自己成為一個合格的軍團象征,繼續為軍團服務、為凱撒服務。那些被刺瞎眼睛的奴隸、那些被殘酷殺死的婦女,還有那張永遠都不會摘下來的鐵麵具都是出於這一個目的,盧基烏斯隻是盧基烏斯,不是其他任何人,除非有一天凱撒認為盧基烏斯的‘設定’需要再次得到修改,不然一切就會一直照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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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軍團曾有一個被奴隸生下的少年,那少年天資卓絕,自進入青春期以後從未輸過一場戰鬥,他在年僅12歲時就脫離了軍團的童子軍隊伍,成為一名正式的軍團新兵,某天,這個少年被秘密詔入凱撒的大帳之中,從那天起,這個少年再也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殘忍無情的百夫長盧基烏斯。

    隻有一些禁衛軍們還記得這些舊事。

    盧基烏斯搖搖頭將這些毫無意義的思緒丟棄,他現在麵臨一個難題,這個難題他躲無可躲,隻能正麵應對。

    狗城注定是一塊難啃的硬骨頭,但這並不說明自己的牙咬上去就會崩,他對自己的能力高度自信,也對自己手下的士兵高度自信。他在心中列出一個雄心勃勃的計劃,一旦抵達西部,他不會在那苦等南部主力的信號,也不會傻乎乎的看著狗城的放蕩者們戒備起來、行動起來。

    無情的殺戮總是最有效的手段,不僅是狗城要被他攻破,還有整個科羅拉拉地區所有的部落,既然那些庸才們都不願意參與進來,那征服這些部落的戰功就理應全部歸於自己。

    是的,盧基烏斯並不對包括馬爾佩斯在內的同袍們有任何信任或者期待,這次西征他注定要當一個邊緣人,但他不會甘於當一個邊緣人,沒有打配合的援軍,沒有主力的照顧,或者可能後勤補給都未必有任何對他傾斜的餘地,這些極可能會在不久後發生,但...那又如何呢?

    盧基烏斯渴求勝利,無比渴求,這是他除了對戰神的信仰和對凱撒的崇拜之外,唯一在乎的東西,勝利是他完成自我實現的路徑,勝利也是他存在的根本構成,如果沒有勝利,盧基烏斯就不需要存在,而他自己也當然就不需要存在了,這條路注定沒有‘愛’可言,不論是對敵人還是對自己人。

    夜深了,盧基烏斯還在看著自己麵前的地圖,狗城所在的區域被他畫上了一個圈。

    ...............

    三年以後,盧基烏斯總是會在狗城紅色的塵埃中反思自己當初草率的思想給如今的自己帶來的困擾,

    當他沿著鐵路抵達圓環樞紐附近時,立即就遭到了當地部落民的伏擊,一番血戰以後,圓環樞紐被軍團占領,但這不是勝利,而是一係列困境的起點。

    那些部落民果斷的放棄了圓環樞紐,利用自製的奇怪鐵車在鐵路上飛快移動打遊擊,或是在周圍的山上隨時隨地使用巨石和弓箭發起襲擾,又或者發動大批野狗進攻,占領了圓環樞紐的盧基烏斯發現自己已經被困在了這,此地是一處易攻難守的險地,軍團士兵們對那些亂七八糟的襲擊毫無辦法,他們追不上那些奇怪的鐵車,總有人因山上滾落下來的巨石暗箭死傷,還要將所剩不多的精力耗費在完全殺不幹淨的狗群身上,那些野狗凶悍異常,偶爾能讓被咬的人發瘋脹熱而死。

    徒勞的在這等待了兩個月以後,說好的南北夾擊計劃明擺著已經不成立,再繼續等下去,盧基烏斯認為他們到時要狼狽的逃回東部要將死在這,而這兩個選擇都是不可接受的。

    他決定,放棄圓環樞紐,直接進攻南部的狗城。

    不是沒有人提出異議,現在沒人清楚狗城的防禦部署情況,補給線也岌岌可危,貿然發起進攻,看起來根本沒有什勝利的可能。

    於是第二天,盧基烏斯的營地多了幾個釘在十字架上的人。

    他的戰團在他決絕的指揮下拔營進攻,兵峰直指狗城,數百人的隊伍聲勢浩大的向南出發,然後在狗城之下撞了一個頭破血流。

    這的環境極端惡劣,防禦固若金湯,過去軍團在東部征服部落時使用的三線作戰平推戰術到了這根本沒有用武之地,狗城的掌控者似乎對軍團極度熟悉,總能指揮其手下的部落民們揚長避短。

    盧基烏斯再次陷入一個困境,這漫天的紅塵和數量眾多的野狗讓他恍惚中覺得自己仿佛身處地獄,如果世界上存在被神明詛咒的地方,那這一定是其中之一。此時,如果他們在戰事不利以後退回北方的圓環樞紐區域,之前被無限襲擾的情況當然一切照舊,而如果不回去北方,就繼續在這保持進攻,則周圍惡劣的自然環境會在每時每刻削弱軍團的力量與意誌。

    他決定圍困狗城,這一決定十分草率,狗城當地除了野狗群沒有任何自然產出,身後的補給線已經跟不上前線的步伐,擺開架勢以後,軍團士兵們將進退兩難,麵前是打不進去的狗城,身後則時不時會有一些零散的部落民沿著山路、鐵路或混在狗群借助地利繼續襲擾。

    盧基烏斯還是決定要死戰到底一舉功成,他親手處死了幾個逃兵和作戰不利的士兵祭旗,多次當眾表達他不拿下狗城誓不罷休的態度。

    就這樣,一年...兩年...三年過去了...

    縱使是盧基烏斯這樣意誌堅定冷酷無情的怪物,也無數次在夢中自我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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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如果在出發之前將後勤補給線的問題考慮清楚,這三年來就不需要承受那多的非戰鬥減員了,由於隻有狗肉可吃髒水可喝,不少士兵患上了嚴重的疾病,他們不是無聲無息的死在帳篷就是發起狂來跑進紅色的沙暴之中再也不見蹤影,軍團士兵們的士氣早就已經降到冰點,現在靠的完全是盧基烏斯一日不停的血腥鎮壓和以儆效尤才得以維係對狗城的圍困,這作戰到底還能持續多久,他自己也說不清楚,從來沒有傳信兵趕來這傳遞消息,西征軍像是把他這一支兵力完全遺忘了。

    他還在想,是不是應該與那些斥候和刺客加深配合,盧基烏斯到現在也想不明白,為什狗城的那些土人能堅持這長時間還不投降,他們在城外吃狗肉喝髒水度日,難道麵的情況就會更好不成?可狗城就是日複一日的頑強抵抗,像是一顆卡在牛蹄的石頭,不但踩不碎,而且硌出血來。

    狗城成了盧基烏斯心中永遠無法忘記的地方,給他帶來了很多陰影,他深刻明白了過去被他所忽視的後勤具有什樣的價值,他也開始下意識的反感那些規模龐大雄心勃勃的作戰計劃,就像他出征之前所構思的那樣,如今三年過去,別說對整個科羅拉拉的進攻,連第一步都沒有取得半點進展。

    三年前他們在圍困狗城,三年後他們還在圍困狗城。

    原地踏步。

    外麵傳來一些騷動的聲音,盧基烏斯坐在煮著一大鍋狗肉的鐵鍋旁邊,一隻手提著的大刀上掛滿了半凝固的鮮血,他緩緩抬起戴著沉重金屬頭盔的腦袋,覺得那張鐵麵具快要將他的呼吸壓的停滯,這一切太過於艱難,甚至遠遠超出了他的心理預期。

    日複一日的屠戮,對野狗的屠戮,對敵人的屠戮,對自己人的屠戮,幾乎沒有一天盧基烏斯是沒有大肆殺戮過就睡覺的,他緩步走出帳篷,紅色的風沙之中,營地掛滿了屍骸,有的大張著嘴巴在十字架上像是一坨凝固的痛苦,有的隨意堆在角落像是一團垃圾,還有的被繩子掛在半空隨風擺動,像是一個個造型獨特的風鈴。

    濃烈至極且令人作嘔的燒烤狗肉、燉煮狗肉的味道在整個營地徘徊不去,別說吃了,聞一下盧基烏斯都想嘔吐,可是如果不吃這些東西,他們就隻能喝滿含紅塵的西北風,那還打什仗,自殺算了。

    盧基烏斯就這看著營地那些虛弱無力、麵若死灰、脫相頹喪的士兵們反常的在亂叫亂跑,這種情況在過去的三年數次發生過,無非就是士氣徹底崩潰後的營嘯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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