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對普通人的影響,比李牧想的要嚴重的多。
這些人壓根兒就沒有半點對於黑暗的抗性。
不說黑暗,就算是黑暗之中的那種被犬神的骸骨削弱過的寒冷,也都不是他們可以承受的。
人類在這個世界,脆弱的可憐啊。
相比之下,那些在黑暗中進化過不知多少年的生物,早已經適應了黑暗,也用自己的方式習慣了嚴寒。
它們可能生活的比較辛苦,可能連吃飽都是問題。
但它們能在黑暗中生活,這本身,就要超過人類了。
也說不上什醜不醜、苦不苦、慘不慘。
黑暗生物能夠適應黑暗,而黑暗已經變成這個世界的基礎規則了,能夠適應這一切的黑暗生物,本身就要高人一等。
好像黑暗降臨之後,所有生物都在進化,都在適應環境,就隻有人類,在‘神’的庇護之下,止步不前。
這好嗎?
也說不上好壞,但李牧就是覺得,有些不太合適。
眾人順著火焰階梯,越走越高,步步登天。
李牧忽然發現,他們眼中的骸骨高度,與實際的高度好像並不一致。
看起來骸骨有幾千米高,但實際上,卻要更高一些。
眾人都不是什普通人,哪怕隻是步行,數分鍾的時間也可以走上萬米了。
但與顱骨所在的位置之間的距離好像並沒有什變化。
腦瘤小聲說道:“姐姐,這似乎是運用了某種空間折疊技術...我們實際位移距離已經接近兩萬米了,但從視覺上觀測,與那骸骨之間的距離依舊沒有變化......”
“這就是,這個世界的神。”
李牧忽然想起了什,抬手虛抱。
霎時間,一臉茫然的沈念就出現在了李牧懷中。
李牧輕聲道:“小念,幫叔叔一個忙......”
沈念有些茫然的說道:“可是你是姐姐啊。”
李牧:“......”
“總之,小念你幫我具現一下我們頭頂這個大家夥的信息吧。”
“姐姐想知道什?”沈念問道,經過安彤等人這段時間的陪伴,沈念已經明顯開朗了許多。
那五年的痛苦回憶,雖然不會消失,但也已經變成了沈念的力量。
李牧想了想:“祂的種族吧。”
李牧覺得,這個世界應該不僅僅隻有座犬市這一座城市,如果每座城市的光明來源都差不多的話,那這些存在應該都是同一種族的才對。
可以在死後燃燒自己的骸骨,以釋放光明與熱量,供眾生生活,李牧很好奇,這種存在到底是什種族。
哢嚓嚓也許知道,但它似乎出於某種限製,無法直呼其名。
而劉權江口中的犬神,可能隻是人類單方麵對那巨大骸骨的稱呼,而非骸骨本身的種族名。
沈念問道:“隻需要種族名嗎?”
“對。”李牧說道:“當然,小念也不要勉強自己,如果具現祂的種族名超過了你的能力上限......”
這倒不是李牧看不起沈念,而是序列能力對靈能的消耗雖然很低,卻也不是沒有任何消耗。
沈念童年淒慘,按理來說,覺醒靈性之後,靈性等階應該不低,但有一點,就是這小家夥的童年沒有接受過正常的教育,她的母親也早已瘋癲,沒有人教導她正常的世界觀應該是什樣的。
所以,她曾經以為,自己以前的生活,其實是正常的,自然,也就沒有什悲慘可言。
不完全悲慘。
導致沈念靈性覺醒的原因可能有很多,但絕不可能會是童年的淒慘經曆。
以至於,她覺醒至今,靈性等階也僅僅隻有黑鐵階而已。
犬神是能夠讓龍憐都感到忌憚的家夥,與沈念之間差距太大,沈念的靈能,應該不夠消耗......
要具現出的信息無比模糊,要就根本無法具現。
李牧其實也不抱什希望,她隻是想讓沈念有一些參與感而已,實在不行,她也可以讓筆仙來回答這個問題。
頂多就是讓筆仙再跳幾個月舞而已......
“姐姐,具現出來了。”沈念說道。
李牧:“?”
就具現出來了?那她在這腦補半天腦補了個屁啊!
李牧看向上空。
卻見哪確實是有一條信息被具現出來了,隻有靈性發生過蛻變的人能夠看到。
原本李牧還覺得,沈念就算能夠具現,那信息必然也異常模糊。
確實,具現出來的信息很模糊,但卻很明確的將犬神的種族表述了出來。
李牧有點懵。
隻因在沈念的能力影響下,犬神骸骨頭頂飄起一行大大的白字——
種族:20%田園犬。
李牧稍微有點看不懂這條信息。
什叫百分之二十田園犬?!
李牧差點停下腳步,撓撓頭,問道:“小念,你消耗了多少靈能?”
沈念歪歪腦袋,拇指食指捏起:“消耗了一丟丟...幾乎沒有消耗。”
李牧頓時更懵了。
這與她想的不太一樣啊!
想了想,李牧又道:“那小念,你再具現一下祂的血統純度...用百分比大概顯示一下就行了,不用具體到某種血統的名稱。”
“好的。”
沈念小心翼翼的伸手虛空一點。
李牧的態度,讓沈念懵懂的察覺到了什,她不是很明白,但她知道,這應該很重要。
然而,這次的具現依舊沒有消耗多少靈能,哪怕是相比較於黑鐵階的靈能儲量來說,也依舊微不足道。
下一瞬,能力發動成功,那行信息變化為了一枚圓形的統計圖。
各種各樣血統以百分比的形式圓形上以扇形的方式呈現出來。
乍一看,那統計圖上的顏色足有十數種,而占最大百分比的,足足占據那圓形之上五分之一的麵積。
很明顯,那就是田園犬的血統。
“這怎還是一條雜毛狗?”
王正初下意識的說道。
李牧瞪了他一眼。
雖然李牧也想這說,但現在說這個合適嗎?
王正初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訕訕笑道:“抱歉抱歉,一時沒忍住......”
安彤安靜的走在隊伍最後,臉上掛著恬靜溫柔的笑容,一股神聖的感覺漸漸產生,緩緩濃鬱。
柳夜熙不時回頭,略帶擔憂的看著安彤。
但她沒有多說什。
雖然安彤此刻情況有些奇怪,笑容也比之平常要收斂許多。
但柳夜熙卻並沒有阻止,因為她能很明顯的感受到,安彤這異常‘收斂’的笑容之下,蘊藏著的是真正的、發自內心的快樂。
純真的快樂。
幾人都下意識的加快了腳步,短短片刻之間,便已經衝出了數十公,隻是距離依舊沒有變化。
身下的城市越來越渺小,頭頂的骸骨依然巨大。
明明那點距離,對幾人來說都不算什,光憑肉眼預測,也就幾千米的距離而已。
這距離對幾人來說隻算咫尺,但真走上這條路,卻如同天涯一般。
既是咫尺,亦是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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