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的工資能有多少，街坊鄰居都知道，卻沒人再組織捐款，也沒人敢借錢給萬曉東了，因為人人都有自己的一家子，不可能一直幫下去，或多或少也都把錢借給他了。

    萬曉東似乎也明白這點，再上門就隻向街坊鄰居道謝，表態錢在將來一定會還之外，就沒開口借過錢了。隻是，他老娘的病仍然在花錢，也不知道他的錢從那來，後來街坊鄰居才聽，這錢是萬曉東的那些戰友借給他的。

    在去年六月，萬曉東老娘的病情惡化成了尿毒症，街坊鄰居一言不發，因為他們也沒辦法了，隻能看著萬曉東仿若困獸一樣，眼神越來越嚇人，雖然街坊鄰居都知道，那眼神和他們無關，但冷不伶仃的遇見萬曉東時，真的很嚇人。

    這也讓街坊鄰居忍不住在暗地，悄悄埋怨萬曉東的老娘，萬曉東就算撈偏門賺的錢，也是為了給她治病，人都快沒了還堅持什。萬曉東又不是真的混混，從他不再找他們借錢的行為看，他有分寸著呢。

    去年七月初，萬曉東拜托了幾家鄰居代為照顧醫院的老娘，去外地去了近一個月回來後，就不缺給他老娘治病的錢了，雖然欠街坊鄰居的錢還是沒還，但是街坊鄰居就沒有一個人什，因為萬曉東再次重申他一定會還錢，這次他出去找朋友借回來的三十萬元錢，需要先給他老娘治病。

    三十萬元可不是一筆錢，前段時間已經借不到錢的萬曉東，怎還有這樣有錢的朋友，如果還有這樣的朋友，先前何必成陰著臉嚇人。如果……這錢那借來的，從什樣的朋友那借來的，據老萬的老伴，他兒子在他逼問下告訴他，是從一個電話認識的富三代朋友那借來的，等她病好後，他兒子就得去做人保鏢，隻要保護好人就可以，隻是要打工三年才能還債。

    萬曉東做保鏢三年可以抵債三十萬，這一點街坊鄰居都相信，因為他們或多或少都聽了，市廷和鎮上都有名聲是那種黑色背景的人想請萬曉東做事，據給萬曉東開的價，一年這數的好像都有，不然他們當初也不敢放心借錢。

    不過，街坊鄰居對所謂的打工職業是保鏢，而且隻需要保護人不需要作奸犯科……還有，老萬的老伴病情，在現在都惡化成尿毒症了，不賭一把命換腎，隻做透析就可以治好的法……。

    老萬家的街坊鄰居，一言不發。

    暗地，街坊鄰居開始偷偷交代孩子，以後不許再接近萬曉東了。

    明麵上，街坊鄰居還是會偶爾去看望萬曉東的老娘，隻是沒有一個街坊鄰居會告訴萬曉東病糊塗的老娘，他們這些街坊鄰居，都不信這錢真是萬曉東借來的，而且這錢會幹淨到哪去……。

    ……

    申上市，東女國國家中心城市，核心城市，超大城市，金融中心……。

    這是一個不缺人才的城市，隻缺精英。

    冬普區，新銳獵頭公司。

    無論從職位還是資曆或是業務能力看，都是這家中型獵頭公司核心人員的精英程斌，在今早上遞交了請假一個月的申請，三個時過去了，沒有任何反饋，隻有總助來他辦公室坐了會，和他喝了會茶道了會家長短，旁敲側擊請假的原因。

    程斌咬定了經不起推敲的請假原因，給出了對公司及現狀很滿意的反饋，總助又努力了會，還是弄不清楚程斌為何請假的他，不得不主動換了話題，倆人開始南地北的瞎聊。

    半時後，喝了一肚子茶水的總助走了。

    程斌在辦公室沉思片刻，遞交了辭職申請。

    不到半時。

    程斌的企業郵箱多出了兩封新郵件，一封信的內容是，他的辭職申請被退回來了，沒有一個字的批複。另一封信的內容是，他的請假申請得到了批複，批準他在公司業務最忙的時期，作為核心高層的一個月請假申請。

    程斌抓起辦公桌上的電話，讓助理幫忙訂機票同時安排部門會議。接著掏出手機準備給妻子打電話的他，猶豫了下收起了手機，開始思考一個月的工作安排，下午的臨時部門會議要用。

    下午。

    會議結束後，程斌把車鑰匙交給助理，讓他晚上下班後幫忙開回他在申上市的家，直接離開了公司，坐上助理召來已經等在樓下的計程車。

    機場。

    等候登機前，程斌掏出手機給妻子打了電話，在妻子追問原因時，他考慮了良久……。

    “老張給我電話了，我得去幫他做點事。”程斌用盡量輕鬆的語氣對妻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