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準起身前往蓮花台,轉眼便道,步入寺院,便聽屋內菩薩與人低語交談。
印準止住腳步:“鬼穀先生此去勞苦就,重擔在身,還望能成此大德。”
“還請菩薩點撥一二。”
“一切皆由心想生,心是雙絲網,中有千結,心結便是恨,便是偏執。”
“我此去任務艱巨,卻是不得不為之。”
“鬼穀先生,喝下這杯清茶再上路吧!”
“嬰靈苦厄,不敢耽擱!告辭!”鬼穀子轉眼化作一道青煙飛逝而去。
“鬼帝,請進吧!”菩薩笑道。
印準走近庭院,雙手合十:“阿彌陀佛,拜見菩薩。”
“剛才鬼帝都聽見什了?”
“隻是聽見玄微子要去嬰兒穀,似乎是有什大事要做。”
“是啊,解鈴還須係鈴人!”
“玄微子陽壽盡後,來到幽冥鬼界,想要藏身這幽冥之處,隱居三界之外。便幻化出了這冥界鬼穀。”
“為何如今變成了嬰兒穀?”
“玄微子在鬼穀招徒傳道,而幽冥界卻無冥靈願入這不毛之所。隻有在鬼界堡無處容身的胎兒嬰靈等前來投奔,鬼穀先生心生悲憫,便盡收嬰靈。很快鬼穀便嬰靈遍野。怨念堆聚,一血嬰自稱嬰王,帥眾嬰靈趕走鬼穀,而鬼穀不忍出手,便偷回了鬼界堡,隱居於行伍之中,發誓永世不再收徒。”
“玄微子此次去是要普度嬰靈?”
“看來鬼帝有意出手相助。”
“我本欲拜師於他,如今怕難如願。隻是玄微子此行艱難,但願我能盡綿薄之力。”
“鬼帝,這杯清茶還請替玄微子飲下。”
“不敢耽擱,請辭!”印準雙手合十跪拜,轉身離開。
“果然是一個性子。”菩薩雙目微閉,似是看到了什,滿意的笑著點了點頭。
印準獨自趕往嬰兒穀,這是他第一次到這個地方去。
漸漸飛離鬼界堡,路途遙遙,迷霧縹緲,崇山之間,悲啼陣陣。白霧壓低一片愁苦之地,一道深邃狹長的裂穀映入眼簾,這便是嬰兒穀。
嬰兒穀,裂穀之中一片黑林,這植株茂密單一,都是十幾米高的黑色粗壯樹木,樹幹筆直,葉片粗大,在冥界盡可能吸取微弱的光芒,葉子上麵布滿著尖銳的倒刺,如仙人掌的刺一樣鋒利,隻是多出了幾倍長短。
陰風夾著迷霧在山穀間流淌,樹與樹之間葉子上的倒刺彼此刮擦刺穿,這片幽穀中的森林仿佛是一片寧靜的戰場。倒刺刮刺出的葉子和枝幹傷口分泌出粘稠的棕紅色油水,散發出腥臭味。
印準在上空懸停,卻找不到落腳之地。
盤旋往來,用掌打斷幾個樹枝,落在一塊空地之上。
隻感覺腳下鬆軟,低頭一看,自己竟然置身於泥沼之中,腳下血水泡著肉泥。
印準飛身跳躍,卻使不上力氣,兩腳動彈不得,緩緩下陷。似乎有巨大的吸盤在吸附著雙腳。
血肉泥水的黏性極強,印準旋轉身體,周圍血水肉泥也跟著旋轉,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印準借著盤旋之力勉強騰起身,帶出腿上腳上附著的無數半成人形的胎兒。胎兒們身上滿是血水粘液,皮膚不生,雙眼不睜,獠牙利齒,雙手緊緊的抱著印準,或是彼此纏抱在一起。
印準甩開附著的胎兒,嬰屍。轉眼他們又鑽入血泥之中。印準用掌打到一顆大樹,大樹橫在泥沼之上,印準飛躍樹幹之上,這才找到了落腳之處。
玄微子當初隱居之處竟然變成了這般模樣,印準連連搖頭。
印準根本沒有辦法在林中行走,想要找到玄微子怕是成了難題。
“哢,哢,哢……”腳下傳來細碎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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