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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好的出身和教養,再加上一帆風順的學業和事業所造就的自信,讓他身上帶著一種王者氣場。比如,那天同學聚會,李江州追出來見到聶修,立刻就停下了步伐。
可惜他不在,不能以“實體”出現給對方造成自卑感。吳耀祖對這個她所說的遠在英國的男朋友完全不介意。
佟夕懷著苦惱走到許家別墅區所在的林蔭道上。
因為今天被吳耀祖請去吃飯,她給許琳琅打了電話,請她家司機去接許延時,順便把佟樺也一並接回許家,等她吃過飯再來接他回去。
走到門崗前,佟夕突然看見許琳琅和一個男人,站在離大門不遠的花壇前。兩人顯然是在爭吵。這一片別墅區非常安靜,再加上是晚上,聲音聽得十分清晰。
男人背對著佟夕的方向,聲音因為憤怒而微微發飄:“你的瀟灑自由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我從來沒見過像你這自私的人。”
男人看上去氣勢洶洶得像是一隻暴怒的獅子,而一向很有女王氣場的許琳琅,竟然完全失去氣勢,雙手插在大衣口袋,幾次欲言又止,像是被質問到啞口無言。
佟夕有點擔心許琳琅的安危,隔著幾步遠叫了聲“琳琅姐”。
許琳琅抬眼看過來,那個男人也轉過身,三十歲出頭的年紀,氣得眉目都有點變形,不過還是能看得出來,容貌非常英俊。
許琳琅看見佟夕,也沒和男人說再見,徑直拉著佟夕的手走進了門崗。
“許琳琅,這事你必須交代清楚!”身後傳來一聲怒喝。
許琳琅沒有回頭,也沒有回複,疾步往前走。
佟夕發現她的臉色很不好,沒有往日的神采飛揚,史無前例地萎靡不振,仿佛受了很大的打擊。
“琳琅姐,我沒打擾你吧。我看他那凶,有點擔心。”
許琳琅強顏擠出一絲笑:“沒事,是一個朋友。”
保姆開了門,隔著玄關便聽見許延和佟樺的笑聲。佟夕叫了聲佟樺。
小孩兒立刻飛撲了過來,佟夕彎腰抱起他,幾天不見,好像又重了一點,真是長得飛快。
“我一邊和許延玩,一邊還在思念小姨。”佟樺平時住校,幾天沒見到佟夕,格外親切,摟著脖子先親了她一口。
佟夕喜滋滋地說:“哎喲,還會用思念這個詞,你好棒哦。”
許延說:“我早就會用了,還有思戀、想念。”
許琳琅直勾勾地看著許延,神色很奇怪,一反常態地沒有招呼佟夕,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佟夕很敏感地覺出許琳琅的失態,一定和剛才那個男人有關,兩人必定有過感情糾葛。可是,許琳琅不說,她也不好開口問,雖然這幾年,兩人十分投緣,情同姐妹,但畢竟每個人都有隱私,不便打聽。
在回去的路上,佟樺的一句話更讓佟夕生出疑惑。他說今天司機叔叔去幼兒園接他和許延的時候,差點和一個叔叔打架。
“為什呢?”
“因為他跟著我和許延,還問我們誰叫許延。司機叔叔懷疑他是人販子。可是,我看著不像,那個叔叔看上去很帥,開的是大奔馳。我聽寧寧說,人販子都是開麵包車,拿著大麻袋的。”
佟夕若有所思,莫非佟樺說的這個人,就是和許琳琅吵架的那個男人?許琳琅一直人緣很好,從不和人結仇,這一點沈希權經常在佟夕麵前誇讚,說許琳琅的性格很像個男人,心胸寬廣、知人善任,不然當初也不會把度假村的項目交給他去運作。
這是佟夕和許琳琅相識五年來,第一次看見她失態,許延生病時,她都沒有這魂不守舍。那個人到底是誰?他居然還罵她自私。
佟夕想來想去,突然冒出一個念頭,難道他是許延的親爹?
佟夕知道許延不是佟鑫的孩子,也是近兩年的事。佟鑫離婚後,佟夕依然和許琳琅走得很近,每次給佟樺買東西,都會給許延捎上一份。她是打心眼喜歡這個聰明漂亮的小侄子。
許延也很喜歡她,經常在同學麵前瑟說自己有個混血的姑姑,長得像仙女一樣漂亮。
後來是佟建文實在看不下去了,對佟夕說了實話。佟夕震驚之餘還是一如既往地對待許琳琅和許延。感情不是說收就能收的,再者,許琳琅這幾年幫了她很多忙。
回到家,佟夕給佟樺洗了個澡,把他哄睡,接著打算給莫丹打個電話,解釋一下複合的誤會。從包拿出手機,她發現聶修二十分鍾前發來的微信:“聽說我們複合了。”
佟夕奇怪:“你從哪兒聽說的?”
聶修:“朋友圈。”
莫丹發了一條十分煽情的、圖文並茂的朋友圈:“原來世間還是有真愛的。真心替你們高興,祝你們永遠相愛。”分別@了佟夕和聶修,配圖是一張舊日的合照——佟夕考上T大那年,聶修為她慶賀,幾個朋友聚在一起拍了張合照,照片正中是聶修和她。她那天穿著一件天藍色長裙,聶修穿著藏藍色襯衣。她偎依在他的懷,笑靨如花,眼像含著春水。
下麵是一溜兒的點讚和祝賀,傅行知、莫斐,還有幾個朋友。
佟夕頭疼地揉著眉心,耐心地解釋了這個誤會。聶修聽完,半晌沒作聲。
佟夕說道:“對不起。”
“那個吳什,你發張他的照片給我看看。”
這語調酸氣直冒,佟夕又好笑又好氣:“我哪有他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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