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自己也不過是一個冠冕堂皇的偽君子,可手下的這些中隊長當中,還是有幾名和布齊有著過命的交往。
看著那些站在原地,手中要拿著繩索做成的長鞭,要不知道從哪撿來一根棍子,更有甚者,手中幹脆就地取材,抓著一把草木燃燒過的灰燼的東廠校尉,準備對自己那些被捆綁著的中隊長們嚴刑逼供,布齊的心中,開始考慮肖塵的建議。
“我若是說了,你能不能放過他們?”扭過頭,看著肖塵,布齊冷冷的問道。
肖塵搖搖頭,臉上帶著一絲歉意:“不能。”
“不能?你說過,我若是說了,他們可以少受些罪的。這快你就反悔?”布齊顯得很是憤怒。
自己一直在裝硬漢,好不容易有點動搖,對方卻否認他說過的話。
此人的話語,還有沒有一點可信度?
“是啊,我說過可以讓他們少受些罪,可我沒說放過他們。”肖塵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看向那一個個眼中充滿憤怒,又充滿恐懼的中隊長們,“十多個人,若是帶著他們,我們就有十多名士兵無法參加戰鬥。我是個實在人,不想騙你,隻有殺了他們,才能減少大軍的累贅,不影響大軍的戰鬥力。你也是帶兵打仗的人,自己想想是不是這個理?”
“無論如何都是一死,我還說什說?”布齊朝著地麵吐了一口唾沫,“來吧,殺了我,然後殺了他們。”
肖塵笑了起來:“布齊大隊長還真是個急性子。你說了和不說,完全是兩個不同的結果。你要是說了,第一,他們不用受罪,可以幹淨利落的死去。第二,你說了,鑒於你無意與大明為敵的初衷,我倒是可以留你一命。”
“留我一命?”布齊雙眼微微一眯,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雖說站著死,是一個男人最後的顏麵,可若是能夠跪著生,誰還會選擇站著死?
“對,留你一命。”肖塵微笑著點點頭。
“你說話算數?”
“當然。”肖塵挺了挺胸膛,“我雖然不是大軍主帥,甚至連一個先鋒官都不是,可我負責從你們這些俘虜的口中獲取情報。我認為你的情報夠買你一條命,那你這一條命便可以留下了。”
還沒等布齊答話,“嗯,嗯,嗯。”一陣粗重的喉嚨的咆哮聲從遠處傳來。
那名手中抓著一把灰燼的東廠校尉,左手卡著對麵琉球軍隊中隊長的脖子,右手中的灰燼使勁的往對方嘴塞。
雙手被牢牢綁在身後,那中隊長無法反抗,隻能使勁的晃動腦袋,做著掙紮。
臉色憋得通紅,雙眼瞪圓,拚命的扭頭,想要擺脫麵前校尉的禁錮。
奈何用脖子和對方的手腕相較量,又哪較量的過?
“啊,啊。你放過我吧,求求你了!啊,啊。”中隊長發出陣陣痛苦的哀鳴聲,眼淚跟著也流了出來。
他知道自己今天完蛋了,自從他當上這個中隊長以後,就從沒遇到過這慘的事情。對方居然把自己當成狗一樣的隨便玩弄,還用這惡心的灰燼來糟蹋他的尊嚴和意誌,他怎能忍受?
“放了你?放了你讓你回頭來殺我們?”掐著他脖子的校尉冷冷的道,“我們已經殺了你們第一大隊的大部分士兵,現在也不差多你一個,你要怪,就去怪他好了。”說罷,校尉指向這邊的布齊。
兩人距離不是太遠,肖塵和布齊的對話,那中隊長雖然被東廠校尉折磨著,可也聽的清清楚楚。
“大隊長,求你了,看在兄弟跟隨你一場的份上,給兄弟一個痛快。”朝著布齊,那中隊長大聲喊道。
看著自己屬下備受煎熬,而若是交代自己也可以活命,布齊終於下定決心。
朝著肖塵大喝一聲:“好,我說,我告訴你們山南王的軍事布局。”
“啪,啪,啪。”肖塵抬起雙手,輕輕的拍了三下,“布齊大隊長是個爽快人,我就喜歡和爽快人打交道。你有誠意,我也必須讓你看看我的誠意。”
說著,肖塵扭頭看向遠處的東廠校尉:“給他們一個痛快。”
“嘩啦,嘩啦。”
得到肖塵的指令,校尉們腰間的佩刀紛紛抽出,迅速砍向那些被捆綁著的琉球中隊長們的脖子。
一道道血箭瞬間噴射而出,一個個腦袋隨即滾落在地。
慘叫聲,求饒聲,戛然而止,整個場麵頓時安靜。
布齊閉上眼睛,心中一陣難過。
第一大隊,算是徹底的完了。
“山南王目前的軍隊,一共有五萬餘人。除了島尻大城之外,其他兩城和具誌川城一樣,都駐守一個大隊,也就是七千餘人。”布齊目光呆滯,木偶一樣緩緩的說道。
“也就是說,島尻大城乃是山南王他魯的常住地,城麵駐守著三萬餘人?”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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