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你們這是幹什吃的？腦子都扔到窯子去了？”

    秦老大指著一群人開罵，錚亮的光頭反射出正午的太陽光。

    他派出去的二十多個人找了兩個時辰，是將整個臨安城翻了一遍，就連那窯姐兒的床鋪都掀起來看了一次，都沒有發現雲江的身影。

    秦沛臉色陰沉，啐了一口。

    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雲江沒有參加書院的武試，按照書院的錄取規則，他不大可能被書院錄為學生，十日後的榜單上自然也見不到他。

    如果雲江參加了武試，他不會今日就發難，最起碼也會等到放榜那一日再做決定。

    但是現在，一個入不了書院的窮苦書生，又能對自己構成什威脅？

    “娘的，一群飯桶！”

    秦沛罵罵嚷嚷，把所有人打發出去，哼了一聲，回去房中。

    都是些沒用的家夥，什也做不好，美姬好歹能給我來點樂子，這群人，連個書生都找不到。

    秦沛脫了衣物，美姬慵懶地躺在榻上，衣衫輕解。露出若隱若現的山丘，媚眼俏咪咪地勾著秦老大。

    秦老大嘿嘿一笑，搓了搓手，正準備握住那豐盈，卻聽見身後一聲大喊。

    “老大！老大！這次終於行了！”

    六子在門外大聲叫著，生怕秦沛聽不見。

    秦沛的手硬生生地停在半空，滿頭黑線。

    他深吸了一口氣，強行壓下自己的邪火，披了一件衣服走了出去。

    “我什時候不行！他娘的！”

    秦沛再次一巴掌將六子打翻在地上，這下子他兩邊的臉都出現了鮮明的掌印。

    “老大你也就偶爾行”

    六子聲抱怨了一句，秦沛一腳踢了過去。

    “要不是看在你那幾個哥哥的麵子上，老子非抽死你不可！”

    “有屁快放！”

    “找到了！那個雲江去了郊外！我們的兄弟親眼看見的！”

    秦沛沉吟，這個時候去郊外做什？

    不過麵子還是要找回來的，江雲現在名聲正盛，不至於把他弄死，給他個和周一一樣的下場就行！

    你不是士子嗎？你不是很能寫嗎？

    老子廢了你的手，叫你也嚐嚐這個滋味！

    “真的是這嗎？你有沒有看錯？”

    六子帶著十來個混混，躲在郊外的一個草叢，因為人有點多，相互之間有點擁擠。

    “肯定的啊六哥！我可是號稱千眼，連那彭家寡婦的一根頭發我都能看清。”

    “要是你找錯的了，你就給老子等著！”

    六子狠狠地瞪了一眼千眼，比劃了一下自己手中鐵棒，嚇得那千眼連連保證。

    “六哥！”千眼道，“你看那！那輛馬車！”

    一輛馬車緩緩地行駛著，坐在上麵使車的一人穿著布衣，看上去很年輕。

    “上！”

    草叢中齊刷刷冒出十來條身影，站在最前麵的是六子，他挺直腰板，叉著腰，昂首挺胸，攔住了馬車的去路。

    馬車車夫神色平靜，那馬車內的人撩開簾子，看見麵前的十來個混混，微微一笑。

    “請問各位大哥有什事情嗎？”

    雲江顯得很淡然，倒是讓六子有些驚奇，不過他轉念一想，這不過是強作鎮定罷了。

    “既然你問起了，那爺爺就告訴你！”

    六子舉起鐵棒，“你把我大哥的手廢了，打傷了我們的兄弟！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六子咧開嘴角，眼睛看著江雲，冷冷地道，“作為一個窮酸書生，最重要的便是那雙手了吧這種滋味，你也要體驗一下！”

    “如果我不呢？普之下難道沒有王法了嗎？你家大哥前來打傷劉氏車馬行數人，若不是我碰巧經過，後果不堪設想。廢了他的手，就是讓他還債了。”

    江雲轉身進入車中，不再理會六子。

    “都給我上！”

    六子把手一揮，“廢了他的手！為大哥報仇！幹完這票我帶你們去逛窯子！”

    十多個混混抄著鐵棍衝了上去，麵露狂熱，至於他們是為了報仇還是為了找窯姐尋痛快，就不得而知了。

    “我就不信了，我們這十幾號人還收拾不了你們兩個人！”

    六子甚至在想著把江雲打翻在地，廢掉他的手那一刻他痛苦的慘叫。

    什三千士子，去他的！

    還不如手中的鐵棍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