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石小海領著一眾水寇駕著繳獲的官軍戰船向著樓船圍去。

    樓船兩側護衛的水師艦船正欲救援，卻傳來命令，自行接敵，不必救援。

    此時湖麵之上，官軍船隊兩側、前後敵船皆已靠近，廝殺之聲從四麵八方傳來。

    葉離站在船頭，看著一艘小船正麵衝了過來。

    水寇小船多為尖底沙船，每船不過二三十人，吃水淺，在這處複雜的水域速度極快，一轉眼就已欺到近前。

    靠近時，稀稀拉拉一陣齊射，十幾枝箭矢從葉離身旁飄過，大多射在了船身上，隻有一個倒黴蛋被紮到了肩膀，慘叫著被拉下去療傷。

    水師士卒立刻回敬，一片箭雨射去，頓時四五個水寇被射翻落水，還有幾個被射傷倒在船艙。

    然而這點損失沒有使他們畏懼，反而激起了他們的凶性。

    小船轉頭交錯，撞斷好幾根船槳，停在艨艟側麵。隨後一個個抓鉤被拋了上來，勾在欄杆上麵，一個個凶神惡煞的水寇開始往上攀爬。

    一名士兵急切之間揮刀砍向抓鉤繩索，沒想到一時之間沒有砍斷，反而刀身卡在了木頭。正待拔刀，忽然遠處一枝冷箭射來洞穿了他的喉嚨，他捂著喉嚨無力地向後倒去。

    短暫的混亂後，增援的士兵很快趕到側麵，持弓箭向下射擊，水寇紛紛中箭掉了下去，有些見勢不妙直接鬆開繩索跳入水中躲避。

    正在這時，船身忽然一陣晃動，原來是另一麵一艘水寇小船直接撞上了船身，又一波水寇開始登船。

    此時整個湖麵處處皆是戰場，戰鼓轟鳴聲、刀劍交擊聲、中創慘叫聲、落水聲、呼喝聲不絕於耳。

    水寇仗著人多采用四麵圍攻，官軍戰船一時隻能各自為戰。

    官軍戰船多是大船，在這種狹窄複雜的水域行動不便，而水寇的小船則來去自如，隻要有一艘船的抵抗出現頹勢，立刻就會有無數小船蜂擁而上將其淹沒。

    葉離發現這些水寇大多都是沒有修為的普通人，架著改造的漁船，憑著一股悍勇之氣在搏殺。

    對他們來說，官軍的到來意味著家園的毀滅，所以不得不誓死抵抗。

    他們大多數人沒有什大錯，隻是當石小海舉起洞庭湖水寨的大旗，他們就不得不被裹挾，參與到這場戰爭中來。

    隻可惜，立場不同，葉離雖然同情他們，但也不會手軟。

    又有兩船水寇開始攀上船，葉離和程楷對視一眼，請示了水師校尉後，開始出手。

    涅槃劍出鞘，葉離斬出一道無形劍氣，一丈外一名正要補刀的水寇瞬間被斬做兩截，哀嚎著倒了下去，逃得一命的士兵心有餘悸地向葉離投來感激的目光。

    葉離沒有在意，葉家劍法信手捏來，站在船頭半步未動，劍氣四溢，不管是普通水寇還是有後天修為在身的武者，都一劍斃命。

    很快船頭和兩側的二十幾名水寇就被屠戮一空，幾名水寇剛從欄杆處露頭，就看到甲板上滿地死屍嚇得亡魂大冒，頭也不回地逃了出去。

    先天武者不是沒有見過，然而殺人如此幹淨利落如砍瓜切菜一般他們卻是頭一次見。幾名士卒也被看得呆立當場，喧鬧的戰場上這一片角落出現了詭異的安靜。

    直到校尉大聲喝罵，才讓他們回過了神，開始打掃戰場，戒備接下來可能出現的敵人。

    葉離呆在船頭沒有走動，程楷已經去了船尾，相信很快就能解決。

    葉離正戒備間，船底忽然傳來咚咚咚的聲音，從船尾趕來的程楷麵色一變，道：“不好，有水鬼鑿船。”

    水下環境複雜，這些水寇熟悉水性，尋常人怕是難以下水與他們廝殺，先天強者稍有不慎也會遇險。

    葉離心中一動，道：“我下去解決他們。”

    說罷不等他們回應，主動跳了下去。

    一入水，葉離立刻取出避水珠塞到嘴，壓在舌頭下麵。、

    昏暗的水下，葉離真氣匯聚雙眼，果然看到幾道身影正在船底賣力地鑿船。看到他跳下來，不僅沒有逃跑，反而主動迎了上來。

    葉離身形一動，仿若一條靈動的遊魚，迎了上去，真氣匯聚腳底瞬間爆發，人影交錯而過，幾名水鬼全部斃命，鮮血染紅一片湖水。

    剩下兩名沒有迎上來的水鬼還在鑿船，看到這一幕頓時嚇得一口氣憋不住嗆了一大口水，想要逃，可是已經來不及。

    解決之後，葉離迅速跳上船，見跳上來的是葉離，一眾士卒看是葉離都鬆了一口氣。

    葉離運轉真氣，身上的水珠迅速蒸發。

    程楷詫異地看著葉離：“這快？”